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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正要说话,薛逸清和曲新眉也跟着撞过来,三人跟追尾似地撞在一处,季则声这回再也站不稳,直直扑在谢轻逢身上,他像张纸一样夹在中间,谢轻逢却像堵铜墙岿然不动。

“干嘛突然停下来……”曲新眉揉着脑袋站稳身子,薛逸清也跟着抱怨一句,又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宝贝折扇有没有事,片刻后才松了口气。

季则声撞了两次,头晕眼花地站起来,也跟着抱怨:“师兄你怎么……”

他刚一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本就比谢轻逢高站一阶,两人撞在一处时胸膛挨着胸膛脸贴着脸,如今微微一抬头,嘴唇就擦着谢轻逢的嘴唇,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一下。

季则声:“……”

谢轻逢:“……”

他猛地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看着谢轻逢,嘴巴开开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谢轻逢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初吻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一时间心情复杂,脑子里又想着方才的触感。

与他所想一样,季则声这个人,嘴唇不光薄而泛粉,还很软。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其他两人却未察觉异常,薛逸清看着他两人沉默,不明所以:“你们师兄弟二人要打还是要和好,能不能回了剑宗自己解决?怎么平白无故牵连我和师妹!”

谢轻逢看他一眼:“那你们走前面罢。”

薛逸清和曲新眉一听,果然绕过二人,径自下山去了,谢轻逢正想说点什么,季则声却先开了口:“师兄,这是个意外……”

谢轻逢神色莫辨:“是么?”

季则声以为他在意,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谢轻逢:“反正只是嘴唇擦了一下……师兄应当不介意吧?而且你我同门师兄感情甚笃,不必在意这些……”

他越说声音越小,谢轻逢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笑道:“今天能和同门师兄做这种事,明天是不是要和同门师兄睡一张床?”

听季则声这番话,谢轻逢都快分不清他两到底谁才是断袖了。

季则声破罐子破摔:“那就当被大黄狗舔了一下行了吧?”

谢轻逢又问:“谁是狗?”

季则声沉默了。

谢轻逢却仿佛猜到了季则声的想法,慢慢上前一步,轻轻捏住季则声的下巴:“小师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我当狗。”

季则声被拆穿心中所想,心虚地瞪他一眼,马上给自己找补:“谁让你突然转过来?反正…反正不关我的事,你不准借题发挥!”

他拿开谢轻逢的手,也径自下了山,谢轻逢抱着剑原地琢磨了一会儿这个“借题发挥”是什么意思,也跟了上去。

四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离开了戒堂,到了校场方才停下,薛逸清走过来请教谢轻逢:“谢兄,我们去哪儿打架?”

他话音刚落,却听山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接连敲了七下,七弦钟响,一响一危,若接连响七次,必是外敌入侵,要宗门七脉全都出山御敌,看来此战已然迫在眉睫。

薛逸清叹道:“神了!还真要打架啊,谢兄你好厉害,真真料事如神!”

曲新眉不解道:“谢师兄怎会知道有敌来犯?”

谢轻逢道:“执事长老和天阳长老被气个半死却没用戒鞭抽我们,反带着武器匆匆下山,必定是宗内出了大事,接到传信应敌去了,我们早下山早立功,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