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玉舔了舔嘴角。

甜的。

有股刺激的果香味儿，段林玉一下子就爱上了。

一坛酒几乎全被段林玉喝掉。

他的脸飘起了绯红，容貌开始幻化，头发变黑变长，如藤蔓般疯及至脚踝。身上依旧穿着刚才的衣裳，露在外面的皮肤雪白，因为过量饮酒透着粉色。

年龄还小，但已经能看出未来是个绝世大美人了。

他望着褚千秋，鼻尖靠鼻梁的位置小小的痣极其惹眼，紫眸里透着茫然无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小师兄，我有点，头晕。难受……”

褚千秋慈爱地看着他，假模假样摸段林玉的头：“喝酒喝多了是这样的，以后不能喝这么多。”

段林玉打着酒嗝儿蹭褚千秋的手：“小师兄，你，真好。”

褚千秋：“想不想跟着我？”

段林玉迟钝地看着褚千秋：“……”

褚千秋皱眉。

难道说怀柔政策没用吗？

摸也摸了，讨好也讨好了，酒后真言也吐了，趁着酒劲也该契约了，为什么段林玉听不懂自己要契约他？

褚千秋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我吗？”

“……”段林玉不说话，打了个酒嗝儿，低头开始掰自己的手指玩。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褚千秋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宝贝；他低声下气这么久，还带他来外面度假，自己亲手做饭给他吃，也没能搞得定。

段林玉只觉得心跳很快。

小师兄问他这些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还小，才不到三百岁，还不能结籽。但是人修的年龄不是这么算的，实际上他比小师兄要大好多岁。

脑子里有点乱，段林玉感觉头晕晕的，他好像听见小师兄在跟他说什么，但听不清楚。他望着褚千秋，眼皮子很沉重，睁不开。

段林玉睡着了。

任凭褚千秋揪着他的领子怎么摇，都没能摇醒——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褚千秋放段林玉躺在自己身边，抬头望着天空中血红的毛月亮，喝下一大口酒。

人生也不是那么易如反掌。

比如段林玉，他就迟迟拿不下。

……

三天秘境之旅结束。

褚千秋不开心。

因为，段林玉，醒来，拒绝他了。

问天宗的弟子们也不开心。

“宗主，这秘境里面没东西！大家都说有挨千刀的老六把东西全拿光了，就留了一点点给后面的人，抢不赢，根本抢不赢。”

褚千秋眼神凉凉地看向众人：“是我。”

众弟子：“……呃。”

抱歉。

马车上褚千秋不说话，抱着胸闭目养神。

段林玉坐在另一边不敢看褚千秋，正直地放空自己——

他还小。

不能跟小师兄情爱。

回到宗门，褚千秋把自己在熔月森林里得来的东西全部都拿给李管事送进问天宗的藏宝阁里，让他看着放入宗门弟子任务奖励里。

然后一甩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闭关去了。

他已经卡在筑基期很久，一直没有摸到突破的契机，今天摸到了——被气的。

他养段林玉这么久，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居然敢拒绝自己。

结界里，褚千秋吸收完妖丹和自己以前的灵晶，越想越生气，看着头顶的劫云也不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