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傻呢,你是没开始追我,可我已经追了你大半个月了,看不出来啊?”
他牵起她的手,抬到自己唇边吻了吻:“现在表白也跟你表了,跟我谈恋爱么?认真的那种。”
盛诗檬惊喜地叫出了声,抱着温征一个劲儿地问自己没做梦吧,她的暗恋竟然成真了。
温征弯着眉眼说:“嗯,恭喜啊,成真了。”
就这样,盛诗檬顺理成章地保住了她实习生的身份,也顺理成章地将目标从温衍转移至温征身上。
温征是个很擅长制造浪漫的人,而盛诗檬则是个很会捧场的人。
往往一场惊喜中,制造惊喜的那个人会比另外那个获得惊喜的人更渴望某种反馈。
五十分的开心,那就表现出一百分的开心,一百分的开心,那就得表现出两百分的开心,让他以为自己这些并不新鲜的小惊喜有多打动她,让他在她面前能获得满满的成就感。
于是温征越来越上头,也对她越来越好。
于是盛诗檬也越来越习惯他的这种温柔,甚至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真或假。
她分不清他对她有几分真心,她也分不清自己对他有几分真心。
到最后谎言被戳穿,两个人无法收场,只好分手。
盛诗檬是被温征给叫醒的。
她在车子上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家。
“谢谢。”
她解开安全带,打算下车。
温征也跟着下了车。
“我送你到家门口。”温征说,“最近我看社会新闻,有的女孩儿坐个电梯都能碰上变态。”
盛诗檬被唬住,即使自己住的地方再高档,治安再好,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有变态出没。
她没拒绝,和温征一块儿坐上电梯。
公寓的电梯空间不大,但两个人中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即使保持了距离,那种不自在还是紧紧地缠绕着自己。
温征先打破沉默,突然问:“你刚在车上是不是做梦了?”
盛诗檬一惊,愣愣地问:“我说梦话了吗?”
“嗯。”温征挑眉说,“你叫我名字了。”
盛诗檬张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温征侧头看她半天,然后笑了:“骗你的。”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梦到我了。”他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盛诗檬硬邦邦地甩了句那又怎样。
“不怎样。其实咱俩分手以后,我也梦到过你很多次。”他耸耸肩,轻声说,“所以现在心里稍微好受点儿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挺洒脱的,但盛诗檬却莫名觉得听出点可怜的意味来。
不可否认,这场恋爱给人的...
后劲实在太大,以至于现实中还不够想,连在梦里都在想。
“……时间久了就好了。”盛诗檬拙劣地安慰道。
真是讽刺,虚假的情话平时脱口就来,真心的安慰却这么笨拙。
“那你好了么?”温征问,“咱们也分了一年了吧。”
电梯到层,随着叮地一声,盛诗檬很轻地嗯了声。
“那你怎么还没交新的男朋友?”
她没回答,快步走出电梯,温征从后面追了过来。
一直到公寓的房门口,盛诗檬准备输密码,温征突然抬手挡住了密码屏。
“如果照你说的,我压根就不是你刻骨铭心的初恋,只是你很多段恋爱中的其中一段,你这会儿早就该谈下一个了。”
他顿了顿,语气温柔,问的话却有些紧逼:“还是说即使没有刻骨铭心,你也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迎接下一段感情?”
盛诗檬仰头看他。
“那你呢?你怎么还不交新女朋友?”她问他,“你以前不是换女朋友换得很勤吗?”
温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而后反问她:“你说呢?”
“……”
她姐和他哥从前那样互相看不顺眼,到现在也结婚了。
而他们却在分手之后,还处在一年多前的状态里停滞不前,心里忘不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复合。
盛诗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个人沉默许久,隔壁的邻居突然开了门。
“宝我真要回家了,我妈都打电话催好几次了,再不回她真得揍我了。”
“你就说在你闺蜜家过夜,留下来陪我吧宝贝儿,嗯?”
同样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显然他们专注于打情骂俏没料到门口有人。
邻居这对男女在看到盛诗檬和温征后,尴尬地挤出一声笑,然后女的没走成,两个人又进去了,迅速关上了门。
盛诗檬莫名就想到她以前和温征说话也是这个腔调,两个人宝贝来宝贝去的,特别肉麻。
她摇摇头,试图甩开脑子里的回忆,趁着温衍也在发愣的时候,摁密码开了锁。
盛诗檬知道温征一定会进屋来。
她推了两下,没推动,还是让他进来了。
盛诗檬来不及开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推搡了半天。
摩擦的衣物发出窸窣声,心里被弄得酥酥麻麻的,盛诗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心里在想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到底是他霸王上弓还是她欲擒故纵。
但温征其实没做什么,在她放弃推他后,他也只是抱住了她,然后叹了口气说:“檬檬,你很久没叫过我宝贝儿了。”
大部分男人也很喜欢被叫宝贝,他们也享受被女人宠爱的感觉。
要问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其实温征也不太清楚。
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很开心,非常开心,起先以为是这个女孩儿天生就契合他,契合他的性格,契合他的爱好,契合他所有的不完美。
后来才发现都是假的,她对他的契合都是演出来的。
他整个人大受打击,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托了盛诗檬的福,终于也体会到了从前他的那些前女友们的感受。
他确实是输了。
原以为只是因为输了而不甘心,可这一年多里,他始终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不是不知道这个人不好,也不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虚情假意,可在知道这些后,反倒更加忘不掉。
盛诗檬知道这点,所以从不吝啬称呼,但现在她有些叫不出口,叹气问:“我现在叫你宝贝,你不觉得假吗?”
“假,但我就是不甘心。”温征咬着牙说,“我...
第一次被人骗成这样儿,一年多了,我心里都还是没能过去。”
“檬檬,咱俩演了那么久,你就没有一刻对我犯过迷糊,说过一句真心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