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熬夜的时候给我发条微信说声‘学姐辛苦’就是你的血?”盛柠冷着脸厉声揭穿道,“连那些参考的文献资料都是我自己去图馆本本找的,这本诗集里每个汉字都是我的东西,你他妈付出过什么血?来,你给我说清楚,我看看你到底流几滴汗。”
戴盈盈神『色』惊慌:“学姐你——”
“还有,温先生出手帮我就必须是跟我有私情?”盛柠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以为谁都是你,不靠关系什么都干不成?我有那个工作能力,不需要用肮脏的人际关系站住脚。”
盛柠边说边站到温衍身前。
她把手往后面伸,『摸』到他的西装纽扣,轻轻拽下,无声请求他的配合。
意思就是他们两个人真的合作不能透『露』给人,就用简单的上司下属关系做掩护。
温衍低头看眼搭在自己深『色』西装上的那只纤细的手,颜『色』对比明。
“戴教授,带你侄女离开。”他叹口气,面『色』烦躁地命令道,“别在我这儿闹,没用。”
叔侄俩瞬间面如死灰。
走出这间会客室后会发生什么,他们已经隐隐预料到,甚至不敢在脑子里细想。
但继续留在这儿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后果,只好落败地悻悻离开。
陈助不放,还是送叔侄俩程。
闹事儿的人走,温衍还是头疼得很,好不容易从忙碌工作中空出来的休息时间夭折在此,他现在多走步都觉得累,于是又转过身回沙发上坐下。
盛柠见他的神『色』这么差,小翼翼地走过去,微弯弯腰看着他。
“您还好吧?没事儿吧?”
“你少说话我就没事儿。”
“哦。”盛柠也识趣,“那我也滚吧。”
“我让你走吗?”温衍抬头睨她,用下巴指指旁边,“你给我待着,坐好。”
盛柠听话地在他身边坐下。
“你在口偷听多久?”
“也没多久。”
温衍哼声:“都听着是吧?”
盛柠老实承认:“昂,差不多。”
“那戴教授侄女的话你也听着。”温衍顿片刻,语气迟疑地说,“她说我跟你之间——”
盛柠反应很快,立刻澄清道:“她那就是不知道您帮我的真原因,以小人之度君子之腹,所以怀疑我们俩有什么,您不必当真,就当她放屁。”
男人张张嘴,低低嗯声,然后嘱咐她:“你清楚就好,不该想的不要瞎想。”
“放吧您。”盛柠语气真诚,还冲他比个发誓的手势,“我绝对不会因为戴盈盈放的那些屁就自作多情的。”
“……”温衍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不爽,“你也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盛柠没急着走,她还有话要说:“我也有题。”
“。”
“您应该不会相信刚刚她和我导师说的,翻译诗集她也出力的那假话吧?”
如果信刚刚也就不会放任她站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
只不过温衍此时还烦着,所以没有顺她的意,而是故意说:“谁知道。”
“您不相信?这样,我给您证明。”
br /> 盛柠拿出自己的手机,翻除诗集的翻译电子pdf稿,然后把手机递给他。
温衍皱眉:“干什么?”
盛柠侧个身面对着他,信满满地说:“这里面的目录,您随便抽背首,我保证倒着都能背出来。”
温衍瞥眼手机,看标题就能猜到都是些又酸又肉麻的情诗,所有的文学体裁中,他最烦就是这描情情爱爱的。
之前戴春明给他送过本,他翻两页就嫌弃地关上扔在边儿。
也不是真要抽查这些诗是不是她翻译的,温衍没有刻意为难她,随口说目录上的第首诗。
这本诗集的名就来源于第首诗。
钻与石。
“背吧。”
盛柠应声,开始背诗。
她的嗓音很有特『色』,声线干净流畅,细而不尖,像是从蜜罐里舀出来勺浓浓的蜂蜜,再添水搅拌成的甜而不腻的蜂蜜汁,做口译的人都有刻意练过发音,所以念这比较矫情文艺的句子也没有给人不适。
温衍之前在峰会上就有通过翻译耳机立马认出是她在说话。
盛柠的嘴唇张嗡,从那里面吐出句句肉麻的情诗,男人盯着这个点,原本不在焉的脸『色』渐渐凝神起来。
原本盛柠只当自己是在单纯的背,但她总觉得有道不太绅士的视线在把她往尴尬的临界点上『逼』。
所以她的语速渐渐就不那么流畅。
“……我爱你,我是如此爱你。”
勉强凭着记忆背完以后,盛柠松口气。
她的视线停留在眼睛的水平线上,只能看到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然后盛柠听到温衍低低啧声,意味不明。
她不明所以,鼓起很的勇气抬眼去看他。
目光接触的短短瞬,温衍就迅速偏头躲开她的视线。
盛柠也莫名尴尬起来,跟着侧过头,经语气说:“背完,您相信这是我个人翻译的吧。”
他们谁也不看谁,更是刻意地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身体没有丝接触,羞惭的觉还是毫无由地顺着空气侵袭进内,在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
“白天的跟个男人念情诗。”
温衍紧绷着下巴,沙哑着低沉的嗓音,语气像个不开化的老古董似的教训她:“……你自己不害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