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泊雪靠坐床沿,神情隐有悲伤:“劳烦你去拿『药』了。”
来也,正如昙光所言,人物设定最为重。他从好端端的高岭之花摇身变,成了走投无路自寻死路的丐帮种选,落差之大,的确叫人难以接受。
“我们讨论温公深入龙『穴』、以己之力屠灭恶龙的那次经历。”
沈惜霜居然十分友好,颔首轻笑:“谢姑娘不妨来我身边坐下。”
演技真好。
原文里的“温泊雪”那样精明,起初都能被她耍得团团转。
起她暗地里做过的事,谢星摇只觉如芒刺背,礼貌笑了笑:“多谢沈小姐。”
身旁的阿椿好奇道:“温公屠过龙?”
“两前的事情了,不足挂齿。”
温泊雪不擅长说谎,将其笔带过:“我们今身上所穿的衣物,就屠龙得来的谢礼。”
谢星摇笑意僵住。
阿椿茫然睁圆双眼:“谢礼?不仿制的赝品吗?”
[紧急会议紧急会议!]
br /> 谢星摇飞快传音:[沈惜霜也问你们衣服的事儿了?]
[对啊!]
温泊雪立马接话:[幸亏昙光小师傅临时编了个屠龙故事,让我们把话圆来——阿椿也问你了?]
这运气真行。
他们不仅翻车,还能撞车。
[我告诉她,这些都假货,不值钱。]
谢星摇轻抚额头:[等等……昙光小师傅?]
他应该不医馆里啊。
她心中困『惑』方起,即刻听见道音:[我正趴房顶。]
趴房顶的昙光道:[放心,网文写编故事上绝不会翻——]
他说到这里,陡然停住。
包括晏寒来内,几人皆目『露』寒光。
昙光:[咳,应该能圆过去。温道友,你接下来复述我的话就好。]
因有传音,房中出现了短时间的凝滞。
沈惜霜抬眸:“小道长们,怎么了?”
像条伺机待发的毒蛇。
谢星摇心生冷意,耳边响起温泊雪的轻笑:“无碍,谢师妹太过惊讶罢了——关于我屠龙之事,她并不知晓。”
谢星摇猜出昙光的故事线,很配合:“师兄,什么屠龙?”
“当我们门派穷得揭不开锅,恰逢恶龙现,官府张贴了通缉令。”
温泊雪面『色』苍白,笑容自带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你还记得吗?我执意去,你觉得太过危险,将我留门派中。”
“莫非——”
谢星摇讶然:“你瞒着我去了!”
“不去,我们都会饿死,去了,或许还能求得丝生路。”
白衣青含笑摇头:“我得来几件宝衣,不愿让你担心,便说街头买来的便宜货。”
沈惜霜轻声开:“……不错,我方看过,温公的衣物价值不菲,并非凡物。”
居然圆上了,顺便塑造个有实力有担当的好男人形象。
月梵由衷感慨:[真牛。]
[这我看过的本小说剧情,叫《穿成偏执反派的咸鱼白月光》。]
昙光嘿嘿笑,神识微动,自识海中传来文案片段。
[朝穿越,她成了反派少时的小师妹。只不过对他软言几句、助他屠灭恶龙、为他买了件护身法衣,为什么……反派将她压墙角,红着眼哑声道:既然招惹了我,那就离开。]
月梵吸冷气:[怎么说呢,有某江文城那味儿了。]
另边,沈惜霜徐徐饮下热茶:“来温公修为不低,为何贵派会沦落至此?”
这人果然不好糊弄。
谢星摇长睫倏动,又听温泊雪道:“实不相瞒,那次屠灭恶龙的决战损伤了我的心脉,如今我成废人,活着只能拖累师弟师妹……呵,生而为人,不过个笑话。”
顺便还能圆上跳楼自尽的幌。
绝了。
[这《我心脉尽碎后全师门都火葬场了》。]
屋顶上的昙光适时道:[直到那个少女归来,她明白,自己不过宗门白月光的替身。师父师兄的宠爱全都假,哪怕她拼尽所有,也只能得来句“你笑起来不像她”。当深渊巨兽突袭山门,她持长剑以命相搏,剑光血光里告诉他们,自此两不相欠。]
月梵:[万万没到,他们目眦欲裂、眼尾通红,哭着求她不离开。]
昙光:[宾果!]
“竟有此事。”
沈惜霜敛眉抿唇,面『露』同情:“我还有事不解……温公降妖除魔多,为何自高楼坠下,得来街坊邻居的致欢呼?”
“我知道!”
阿椿眨眨眼:“谢姑娘同我说了,温公曾除灭过他们的个亲朋好友,这被那条街的百姓视作仇人。”
“不错。”
温泊雪:“我只求坚守心中正道,至于旁人,就留他们随意去说吧——沈小姐,你不会也同他们样,觉得我冷酷无情吧?”
沈惜霜被问得愣,继而笑笑:“自然不会。温公心怀天下,乃大义。”
[噫。]
谢星摇皱皱鼻尖:[我怎么闻到股芬芳茶香。]
[这并非我自创的台词,《我靠绿茶作精嫁入豪门了》里女主角说的。]
昙光正『色』:[全a市的豪门圈都知道,他不近女『色』、淡漠清冷。直到某天路人无意间发现,他竟把个娇滴滴的姑娘按墙头亲!消息传出,全网都炸了!]
[怎么说呢。]
月梵沉思半晌,迟疑接话:[虽然很离谱……但不可否认,的确把所有漏洞全给圆上了。]
谢星摇点头:[而且逻辑清晰、故事线完整,倘若我沈惜霜或阿椿,定会觉得温师兄大义凛然、体贴亲友,个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好人。]
温泊雪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厉害了,这就传说中的职业素养吗!]
晏寒来不懂他们,晏寒来觉得人情故很烦。
[而且经过这么番梳理,我好像悟了。]
昙光轻抚下巴,只觉瞬息之际豁然开朗:[刚说的故事情节,就《穿成偏执反派的咸鱼白月光后我让全师门火葬场,最终靠绿茶作精嫁入了豪门》的大纲啊!大卖,热点齐聚,写出来绝对大卖!]
谢星摇:。
你搁这儿叠buff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