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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压根不露头,他这个门客直接被对方当账房使,他也是无处可去,也只能留在那里做个账房,原本以为自己半辈子所学要带进坟墓里头了,却遇上了这样的机会,他这会儿也不谦让那些不熟悉的同门了,直接出列表示:“大王,某以为,此事易尔!”

他们这些人甭管本事怎么样,大话都是会说的,就如同后世的键盘侠一样,指点江山不在话下。因此,孙良这会儿慷慨激昂地说道:“大王乃是当今汉天子嫡长子,此乃毫无疑义之事,天子为代王之时,王后并无过错,即便死后,也并未被剥夺代王王后的身份。大王以此身份,赴外藩为王,本就是委屈了大王,如今大王已经是辽王之尊,虽说期间也有些不忍多言之事,只是木已成舟,若长安不承认,难不成大王就要束手就擒不成?”

孙良这话说得漂亮,但是一边一个叫方直的就站出来说道:“大王,某以为万事未虑胜当先思败,诸吕之事过去也就是年许,当日众人能说少帝兄弟非惠帝子,如今难道不能说大王非皇子,乃是冒名顶替吗?总不能叫大王亲自前往长安证明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就如了某些人的意!某此言有所冒犯,还望大王恕罪!”

孙良听了,顿时反驳道:“你这是危言耸听,大王据守辽东,麾下随时能集结十万大军,若是大王陈兵边境,匈奴人虽为蛮夷,却并非蠢人,到时候匈奴人趁机入寇,大汉便是两面受敌,朝中诸位均是一时人杰,难道连这个也看不清?何况,我等之所以前来,不就是要为大王分忧的吗?”孙良年纪不小了,这次来的纵横门徒又比较多,要是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以后还又没有其他机会,因此,这会儿他恨不得跳脚大骂,要不是这会儿在刘昌面前,他能抄起东西直接跟方直大打出手。

方直倒是年轻一些,但是他本来资历就浅,同样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这会儿哪里还肯让步,顿时与孙良针锋相对起来。

眼看着这几个人就这么卷起来了,刘昌却是好整以暇,他是做好了长安那边翻脸的准备的,虽说他做不出勾结匈奴的事情,但是,他手里掌握着先进的生产力,到时候无所不用其极,先抢夺人口,同时鼓励生育,不能对内扩张,难道还不能往外走不成,所谓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后,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全方位碾压大汉,既然如此,长安那边的态度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顶多也就是前面几年艰难一些罢了。

方直和孙良几乎就要动起手来的时候,就发现上面刘昌近似于看猴戏一样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凛,他们初来乍到,而且还一策未献,就在君前失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说在大汉,因为刘邦当初开了个坏头,以至于朝堂上互殴变成了常事,但是未必每个皇帝都喜欢这样,据说吕后当朝的时候,就特别讨厌这种事情,如今头上这位也有吕氏的血脉,只怕见不得这事,顿时两人都老实起来,低头认错:“某等失仪,请大王恕罪!”

刘昌摇了摇头,说道:“无需如今,诸君也是为寡人谋划,寡人哪有不领情的道理!”

刘昌含笑说道:“诸君之所以忧心,无非就是觉得寡人如今是小国寡民,与大汉而言,乃是天壤之别,所以寡人前程,都在大汉的一念之间,寡人不才,也知道诸君想要施展才能,也得看力量的对比,因而,诸君也该看看寡人的倚仗才是!”

刘昌这般言语,在场诸人都是精神一震,没错,对于纵横家来说,一个强大的国家能让他们如虎添翼,他们完全可以信口胡说,不用担心对方一个不爽,就将他们丢到一口大锅里面煮成肉汤。就比如说那位郦食其,郦食其说是儒生,结果在刘邦手下,很多时候干的就是纵横家的活计,结果难免手艺不精,没能吓得住齐王田广,又摊上一个压根不会在意他生死的韩信,倒霉催地被田广给烹了。

这些人也就是初来乍到,刘昌便也没有让他们见识什么重步兵,而是直接让他们见识了一下穿着纸甲的二线部队,还有已经开始大规模列装的投石机,来了次军事演习,当铺天盖地的石球发出去的时候,这些人倒是没有被吓住,反而眉飞色舞起来。如今的文人,即便是如今就已经有些陈腐的鲁儒,也是不忌惮什么战争与武器的,毕竟,从儒家诞生以来,真正和平的岁月其实很短,儒家六艺之中,射术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所以,在场之人一点也不觉得用这样的投石机有什么残忍的,反而觉得,借着这样的投石机,起码在野战之中,汉军是占不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