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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缨握着贺重锦劲瘦的手臂,将袖子撸了上去,果然看到他的手臂上留有一块依稀的疤痕,是当年红疹留下的。

“你去西北治理瘟疫,而我在江家,每天不是读书就是练琴,书法画技。”江缨道,“我……没有朋友,身边能说话的人只有红豆。”

窗外蝉鸣声不断,晚风从西窗吹了进来,江缨缩了缩,贺重锦起身,将梃杆放倒,合上窗。

夜越来越深了,贺重锦翻阅着最后一本公文,确认无误后慢慢合上。

他话语有些无措:“今晚……”

江缨:“……?”

她懵住了,在贺家书阁里,她已经决定嫁给贺重锦,之后房里谈心,互相倾听对方的事。

那么之后呢?

若是寻常定了亲的夫妻,之后该如何进一步发展?加深情意?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江缨后悔刚才没在书阁里多停留一会儿了,查找书籍,看看通常成亲之前应该都做些什么。

“夫君今夜不在这里过夜,妥帖吗?”江缨带着疑问道,“把你赶出去,是不是显得我们太生疏了?”

她的问题刚好问出了贺重锦心中的疑问,他对精通官场之事,但对男女情爱之事几乎一窍不通。

他点点头:“是有些生疏了。”

“书中说,成了亲的夫妻理应夜夜睡在一起,但有例外。”

他问:“例外是什么?”

“书上没说,只明确说男女尚未成亲,也无情意,同塌是不合天理,遭人唾骂的,似乎没说定亲之后是否能睡在一张塌上,是否能有肌肤之亲。”

“你看的是哪一本书?”

江缨想了想:“我看的书卷很多,只能记清楚内容,书名不记得了。”

她一边说,一边留意贺重锦的表情变化,生怕说错什么。

贺重锦眼眸微抬,一双目注视着塌上的女子,看得江缨有些怀疑自己了。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贺重锦说:“若是绝对不能,书中会言辞肯定地标注,没有明确提及,应该是可以。”

说完,男子起身去解衣带,挂好官帽,又将紫色朝服挂在房中的木制衣桁上,左边是他的衣服,右边紧挨着的是淡蓝衣裙和刺绣披帛,江缨的衣裙。

今夜,贺重锦留在这里过夜。

第10章 夜谈(修)

褪去衣物的贺重锦只穿了一件雪白中衣,那件中衣被洗得很干净,泛着淡香,衬得他更加宽肩窄腰。

有人叩响房门,听到守门侍女说贺重锦和江缨在里面,文钊轻轻咳了咳,十分自觉地后退半步,隔着房门禀告道: “大人,属下已将聘礼送到江府,但没能把红豆姑娘接过来。”

红豆?她为什么不来?她一向粘着自己的。

江缨道:“敢问文侍卫,红豆可说明原因了没有?”

文钊如实答:“是江家夫人,江夫人说今日身体不适,身边伺候之人不足,说要将红豆姑娘留下在江府伺候,属下顾及到是江娘子的母亲,便只好一人回来了。”

江缨闻言,江夫人身边伺候之人稀缺不假,但倒不至于把红豆留在江府,定有其他的原因。

“嗯。”贺重锦道, “我后来命人备的东西,你送到江府了吗?”

“都送到了,除了珍贵的锦缎明珠,大人吩咐添置的一百两黄金,属下一一清点过,分文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