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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缨回头看向红豆,问道:“只有一次,还需要喝避子汤吗?”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红豆想了想道,“有的夫妻,一夜就成功怀了孕,有的夫妻,求了多少法子都求不来一子。”

江缨斟酌着:“一次会这样巧吗。”

红豆:“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保险起见,等到第二日一大早,江缨就让红豆假扮男子,暗中去德善堂买避子汤药。

只要喝了避子汤,这件事就彻底咽在肚子里,权当从未发生过,眼下皇京第一才女才是当下最为要紧的事。

至于宫园的那名男子到底是谁,江缨无从知晓了,只希望他和自己一样,把这件事咽在肚子里。

第二日的天色依旧不好,清晨不见太阳,阴沉沉的,不出片刻下起了濛濛细雨。

江缨刚把红豆打扮成男子,去买避子药,不想胡子刚贴一半,有人扣响了房门,开门后,发现是江夫人身边的张妈妈。

张妈妈沉着一张脸,宛如守门的门神: “小姐,夫人叫你小姐去她屋中一趟。”

江缨心头一紧,然后问道:“这么早,母亲何事叫我过去?”

张妈妈道:“老奴的话已经送到,小姐只管过去就是了。”

房间里的红豆吓傻了,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以往江夫人派张妈妈前来,没有亲自来找江缨,又不说明原因,必然要责罚。

为了防止江夫人起疑,红豆暂且陪江缨去见江夫人,等到改日找个机会,再去德善堂买药。

江夫人院中伺候的人很少,只有张妈妈和负责洗衣杂活的两名侍女,都是院中的老人了。

江缨记得年幼时,江夫人酷爱养花,院子里的每一盆花都是稀罕的物种,被养的极好,前几日留着几盆,现在一盆都没有了。

见此情景,江缨忍不住替江夫人心疼。

江怀鼎的官职虽低,到底是朝中的官员,每年的俸禄不至于让江夫人过得如此清贫。

她自然知道这些年,他的俸禄都花在了哪。

江夫人的吃穿用度一省再省,隔壁院子里,江怀鼎娶回来的两房姨娘倒是打扮的精致得体,衣食首饰样样不差。

“夫人,小姐来了。”

江夫人正在清点自己的首饰和银钱,而后整齐地包在一块绢布里,交给许妈妈:“你拿着这些银钱,去街上再买一把琴回来,切记,要买最好的焦尾琴。”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办。”

昨天在宫宴上,江缨弄砸了琴曲,保不齐江夫人这次叫她来,是要罚她。

但仔细想想,连太后都念在是焦尾琴断裂的过错,她所弹奏的阳春白雪并无任何差池,江夫人就算要罚,也不会罚得太重吧。

这时,江缨注意到了江夫人右脸上的巴掌印,过了一夜还是这样的明显。

江缨当即道:“母亲,父亲打你了?”

“我被打是为了什么,想必你很清楚。”

“宫宴上,我......”

话还没说完,却听江夫人的声音骤然冷到谷底:“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