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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郁闷的她莫名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话。

“能否让我问句,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绅士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下窗外的雾霾,苦恼地转头询问。

黛西听后顿时皱眉思考起来。这点也是她刚刚在困惑的,然而即便现在她也没有得到合理的答案。

“可能是一两个小时前吧。”黑发的淑女有些不确定地歪头回答。她现在能回忆起来,并且最能成为定论的是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小时前的温热咖啡。

“是这样吗……看来是刚刚错过……”绅士深感遗憾地轻声喃喃。

“错过?错过什么?”黛西听后皱起她修长的眉毛,哀怨地注视对方。她猜想对方原本是有约的,结果约定的对方却将他放了鸽子,所以才轮到向自己搭话。

真是令人生气。

“请别在意,”风度翩翩的男性眼角含笑,动作随意地单手拿走面前的刀叉道,“错过的只会是错过罢了。”

这还差不多……黛西心情些许缓和,矜持地双手端起咖啡再度小抿起来。

她真的很喜欢对方的蓝眸,像是雨后的蔚蓝天空般令人沉迷。特别是高挺的鼻梁、笔直的身段、雕刻般的面容……这些外貌特征无一不是她的爱好。

冷静点,黛西。

太过主动会被人看不起的,是得不偿失的。

黛西心底的雀跃在膨胀,但是现实里她却不断矜持地、严肃地暗示自己保持礼仪。然而正当她为此时心烦意乱的时候,绅士突然低垂眼眸叹息:

“我的母亲也很喜欢仰望窗外。”

好奇心一度扼住她的思绪,她惊讶地放下咖啡杯,不受控制地身体向前倾去,满心满眼皆是好奇地问道:“您的母亲她是——”

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闪烁,像是刀片。

有什么东西在溅射到脸上,像是血液。

有什么东西在升高,从眼前消失,像是餐桌。

刀叉划破皮肤和血肉的阻断声很快传入她耳中。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目睹自己穿着黑色长裙的半身僵硬地坐在原位,手里还握着那杯没有放下手柄的咖啡。

噢,黛西这才突然意识到:

原来是我的头掉在地上了。

眼眸中的神采逐渐涣散,直到意识消散前她的嘴角还维持着微笑的弧度,眼瞳里还倒影着那把割破她脖颈的、正在被擦拭的、反光的刀叉。

爱伦坡眼底满是漠然地用着洁白的餐桌布擦拭着刀叉,但是银白色的刀片却被他越擦越脏,这件事让他不由得皱起眉来。

好吧,我就明白会是这情况。

兴致使然地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兴致使然地主动搭话,之后兴致使然地杀人,最后兴致使然地擦拭着刀叉。

他刚刚做的所有行动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计算,只是出于兴致。

绅士对此只能长叹一口气,随后将刀叉摆正放回到原先的位置。染指鲜血的刀叉在原先同属一套的银白色餐具中很是突兀,但他却再也没有心思去关注。

用来切割食物的刀叉拿来切割人体的感觉并不好。

很钝很不灵活。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再有下一次。

爱伦坡深感无聊地、忧郁地托起下巴,注视着窗外远方的雾霾。倘使有人关注,他们可能会发现加害者和受害者仰望天空的动作与神情出奇地、荒唐地一致。

一位模糊面孔的服务员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