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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但嫌弃的念头转瞬即逝,约翰开始思考更深一步的缘由:大概率又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吧……

他望向自己的双手,可以回顾的记忆里他的昨天还停留在春意盎然的晴天,正在因为资金消耗得太快而烦恼,然而真实的昨天里他应该是在……

在不是魏玛的城市夜间散步。

一切就像是一个人突然有了两个昨天的记忆。

然而现实却是两个昨天的记忆都是假的。就连眼前所拥有的研究室也不是自己的。他贫瘠的资产可不支持自己大规模浪费。

“被迫来到未来的唯一好处就是自己突然变得很富有了。”约翰再次打量着周围环境,自顾自感叹,“要是没有自己正在做的、自己想到的创新点已经全部被实践过了就更好了。”

这样子身体缩水就缩水吧。

我不在乎。

“如果没有实践过,才不行呢。”海源北斗听后突然陷入沉默,语气缓慢地讲述。因为那象征着背弃,对过去自己的背弃。

不是所有孩童时期的梦想都可以保留到成年。大多数人都只会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被迫学会妥协和放弃。

海源北斗就是这样子的。

他没有完成童年时期的梦想,也没有在梦想的道路上砥砺前进,而只是双手空空地逃了大多数人走过的路。

“北斗?”

望着突然沮丧的亚洲青年,约翰疑惑地低喃着对方的名字。

“很抱歉我这么平庸……”海源北斗低下头颓废地喃喃。有些情况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但他的确为了安心选择了更加简单平淡的道路。

约翰听后一愣。他无奈地弯了弯眼眸,感叹道:“你哪里算平庸了……”

“光是能不计是非地坦诚待人这点就足以让‘平庸’一词远离你了。”他平静地讲述着,“从来都不是做出什么大事的才算不凡,不凡的人大多也只是将自己打从内心想要做的事情重复上千次罢了。”

“更何况任何时期都不晚,不是吗?”

海源北斗听着听着内心莫名宽慰了好多。

是的,他现在还有机会去达成儿时的梦想。

但——

有件事情他一直很好奇。毕竟是拦在他环球旅行之道上的第一个拦路虎,他记得很深。

“歌德和席勒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海源北斗竖起耳朵,小声问道。

约翰:……哈?

他僵硬地转头望着海源北斗超明亮的目光,内心有被无语到:你说有没有可能,你问的其中一个当事人就是我啊?

这就好比某天你突然穿越到二十多年后,你还没有适应周围急剧变化的环境,未来的你的朋友立马兴致勃勃地冲过来问你:‘兄弟,你和那谁谁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身为这个不幸的时光穿梭者,约翰表示:你觉得你问这个问题恰当吗?

真的很不恰当。

于是黑发赤瞳的他立刻单手推开遽然靠近的海源北斗的脸,冷酷无情地感叹:“说真的,你现在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的人。”

“别啊——”被一把推开的海源北斗挣扎地胡乱摆手喊着,“我已经好奇这个问题好几天了。再不知道答案,我要原地逝世了!”

那你就原地逝世吧。

不幸的时光穿梭者对此瞬间露出白眼道:“可你也不能问当事人八卦啊!”

“哇呜呜,可歌德老师好凶啊。”

约翰:……好,我懂了,记上笔记!装凶可以防止某些胡搅蛮缠,不听劝的人过来问八卦。

“我这心已经快要脆弱到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