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依旧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线条更加紧绷了。
禾月见状,忍不住凑近了一些,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因为我给别人送花,没给你送花,所以很生气吧?”
听到这话,铁肠原本冷峻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他脸上的杀意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目光移向禾月,眸底划过一丝失落,仿佛是在无声地质问:既然你知道我会不高兴,为什么不送给我一束花?
其实禾月是想给铁肠留一束花的,但花送来的时候他不在,等他回到办公室,那些花已经被同事们抢光了。
禾月轻轻拧了一下铁肠的手臂,柔声安慰道:“笨蛋,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其实我也给你买了花。”
铁肠听到这话,精神一振,仿佛是孩子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礼物:“我也有花?在哪里?”
禾月:“前几天我把一间花店里的所有花都买下来了,跟商家约好明天上午将花送到家里,明天你坐在家里等就可以了。”
“很多很多的花哦,多到能塞满整间屋子,都是给你的。”
明天他们两个休假,铁肠收到花之后,应该会开心一整天吧。
然而,铁肠怔忡了片刻之后,突然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禾月一时愣住。
电车上其他乘客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纷纷转过头来,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禾月顿时感到尴尬非常。
他下意识地想要把脸埋进铁肠的怀里躲避那些目光,却还是小声抗议道:“笨蛋!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说这种话——”
铁肠却不以为然,反驳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在猎犬总部时,铁肠总表现得非常矜持,从不在人前流露出太多私人情感;
一旦离开了那个环境,他就变得异常坦率和直接,毫不避讳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
第二天清晨,禾月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铁肠正站在窗前,专注地盯着窗外。
这个时间,窗外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与初泛白色的晨曦交织成一片朦胧。
禾月觉得莫名其妙:“今天不上班啊,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铁肠转过身来,平静地表示:“等花。”
禾月:“大哥,才刚刚天亮,谁会在这个时间送花啊?!”
至于这么心急吗?
禾月一直睡到八点多才起床,他睡意惺忪地去浴室洗漱。
铁肠已经帮他挤好了牙膏,他懒散地将牙膏放进嘴里,困得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这过程中,铁肠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不停问他:“花呢?”
禾月打着哈欠:“快来了。”
过了三分钟后,铁肠又问一遍:“花来了吗?”
禾月敷衍道:“快了。”
十分钟后,铁肠又问:“是不是快到了?”
禾月叹气:“我要做早饭,你安静一会儿好吗?乖,去一边坐着。”
铁肠走到门外去,找了一个他认为最佳的观察位置,继续他的等待。
他的目光穿过稀疏的云层,穿过偶尔掠过的飞鸟,紧紧锁定在眼前的那条巷子上,那模样简直是望眼欲穿。
但一直等到十点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