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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精乖巧点头,似乎是真困了,抬着手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隋简见此也没再打扰他,放下床幔后转身放轻脚步离开。

云深支着耳朵听到关门声后在床幔后方伸出脑袋,探头探脑的看了半晌,确定隋简真走了以后立马盘膝坐了起来。

他努力回想梦境里的画面,试图从里面发现些什么来,可无论他如何将梦境和记忆重叠,都无法将两者串联在一起。

从他穿越这个世界以来,他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大反派,而那之前除了上一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忆。

云深想或许是他猜错了,他其实没重生过,那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心魔幻境罢了。

心魔幻境最擅长挖掘人内心深处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恐惧,然后逐渐击溃人的内心,使其永远沉沦在恐惧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然后取而代之。

如果他穿越过来没有遇到过隋简,那么梦境里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变成现实。

或许是因为是孤儿的原因,云深其实很害怕孤独,害怕得不到认可,更怕被人讨厌厌恶,所以即使长大了进入了职场,也一直谨小慎微力求做到最好让所有人都满意。他不敢拒绝任何人的要求,得到一点点敷衍的感谢都能让他觉得自己其实是被需要着的,他的存在是有用的。

那个梦境也先是让他以为自己收获了真挚的友谊,最后再让他遭受背叛给予心灵上的痛击,但凡心智没那么坚定的人说不定就已经心态崩溃了,幸亏云深上一世早就已经失望了太多次,精神抗压能力很强,不然可能可撑不到隋简来救他就沦陷在心魔的幻境里了。

他越想越后怕,内心对隋简的感激越发浓烈。

幸好隋简来找他发现了异样,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

将前后因果关系理清楚的云深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只是一场梦。

安下心以后,之前被强压下去的困意渐渐来袭,云深正要准备睡个回笼觉,脑袋沾上枕头的下一秒他突然又做了起来,神情苦恼的揪着头上的花苞叹气。

刚刚情绪不稳,许久没有在人形时自己贸然出现的枝叶又跑了出来,连带着那朵小红花花苞也在招摇的摇晃,云深想不注意它都难。

不过短短一日,昨天还含苞待放的花苞已经开了一小半,眼看着离完全盛开已经不远了,云深光看着就觉得糟心。

隋简已经发现了花苞的存在,以他多疑的性格,盘问自己花苞的事情是只是早或晚,到时候再让大反派发现了种子的存在,瞒了许久的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深脸一红,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隋简能借题发挥怎么磋磨自己。

要不然还是老老实实坦白吧,争取个宽大处理,说不定还能少遭些罪。

云深说做就做,既然要坦白,那肯定是要越早越好。于是他鼓起勇气掀了被褥,起身穿戴好衣冠,溜溜达达的出了门。

他走出主殿以后看着眼前的岔路口,突然意识自己还不知道隋简去了哪里见客,试探性的去了之前接待主角攻受的偏殿却扑了个空,又找不到无心和左奇的踪影,最后只好向路过的侍从们问了隋简的行踪。

那几位恰好是送了酒水折返的侍从,他们很清楚云深在隋简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有问必答。

其中以为侍从指向东南方向的一处青瓦宫殿道:“主上在飞廉殿会客,夫人若要寻主上,我等可带夫人过去。”

云深并不想给旁人制造麻烦,闻言摇摇头,粲然一笑道:“不用啦,我自己走过去就好,谢谢你们。”

侍从诚惶诚恐的道:“夫人不必道谢,服侍夫人是我们分内之事。”

他们说着就要单膝跪下行礼,云深见此一个激灵瞬间转身就跑,他可不想真让人跪,怕折寿。

飞廉殿位置有些偏僻,侍从也不多,云深进了殿门以后就没再见到一个侍从了。

像是被人特意支走了一般。

云深疑惑的抓抓脑袋,心想难道大反派在跟好友说着什么机密吗?

他想自己可能来得不是时候,想着还是等会儿再来找隋简好了。

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