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她现在就是一拖油瓶,那就只能做好拖油瓶的本分了。

身上的衣裳跟冷空气一接触,冻得跟冰一样,苏瓷儿想换了,可她浑身无力根本就动不了。

算了,套着吧,反正死不了。

苏瓷儿是这样想的,等她睡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除了浑身无力还全身发热的时候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堂堂一个修仙者,还能叫你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给孬死了?

“我好像要死了……”连热水也没有的喝。

苏瓷儿烧得迷迷糊糊,面颊坨红。

花袭怜伸手抚上她滚烫的额头。

少年的手很凉,虽然苏瓷儿身上很冷,但她却意外的留恋这份冰凉的触感。

“别拿走。”

少女急切地嘟囔一声,花袭怜动作一顿,那只手又缓慢按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苏瓷儿又道:“我,有点冷……”

苏瓷儿冷到什么程度呢?因为药力所以她没有办法动弹的身体硬生生开始哆嗦了起来。

太冷了。

花袭怜见状,抽手,起身,艰难地打开废弃的酒缸子。顿时,原本就满溢着酒香的屋子内酒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花袭怜用手捧出一点酒,喂给苏瓷儿喝。

“咳咳咳……”

置了这么多年的陈酒,浓度很高,辣得苏瓷儿直咳嗽。

几口酒下去,苏瓷儿的身体渐渐回暖,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

她开始胡言乱语。

“我有一群鸭,一只两只三只鸭~”

“我养了三只猪,一只猪住茅草房,一只猪住木板房,一只猪住砖头房~”

花袭怜:……

少年已经力竭,他艰难地靠在苏瓷儿身边,看着这个只剩下嘴能动的大师姐哼哼唧唧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我,看不见……”覆在苏瓷儿双眸上的布条有些微的松动,少女在唱歌的间隙嘟囔了一句。

花袭怜看到了,赶紧替她重新覆上,难得露出几分紧张神色道:“我现在很丑,不希望大师姐看到我的模样。”

“哦。”还有偶像包袱呢。

吃醉了酒的小娘子乖巧极了,说不让拿下来就不拿下来,她乖乖带着,像只乖顺的猫儿。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外头的雨并没有停歇的迹象。

少女的呼吸声贴着他的衣摆,似能从宽袖缝隙内吹入血脉之中,又痒又酥。

花袭怜垂眸看人,他望着少女殷红的唇,挺翘的鼻。她的脸真的很小,那么细的一条白布一遮,竟就几乎遮住了大部分容色。素净的白,与少女融为一体。

干净的,让人想更亲近的亵渎感充斥在花袭怜的脑中。

他情不自禁地轻轻伏上去,身体并未触碰到苏瓷儿,只是隔着一寸之远的距离,克制又贪婪的,轻轻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除了酒香,还有一股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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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兵找不到苏瓷儿和花袭怜,开始胡乱地闯入居民家中。

花袭怜听到动静,知道他们必须要换一个地方了。可他已经力竭,连托抱起苏瓷儿的力气都没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花袭怜神色一凛,左右四顾,他拼尽最后一份力气,用稻草将苏瓷儿掩埋好,然后自己挣扎着躲到了门后。

大雨滂沱,将花袭怜的痕迹冲刷干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抹白色衣角翩然闯入。

“有人吗?”

余望风接到消息,小灵山下突然出现魔兵。

虽然最近小灵山跟天玄宗闹得不太愉快,但毕竟两家马上要结亲,而且小灵山与天玄宗极近,魔兵迟早也会威胁到天玄宗。

因此,余望风便领着天玄宗的人出来了。

这些魔兵数量虽多,但对上天玄宗这样卧虎藏龙的第一大宗,而且还是在人家地盘上,自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花袭怜看到走入破旧小屋内的余望风,立时屏住了呼吸。

余望风左右一扫,看到凌乱的稻草痕迹,他心中生疑,抽出长风剑,小心翼翼地一挑。

稻草飞舞,露出被藏在稻草堆下的美人。

美人被白布覆眼,因为吃了酒,所以面色坨红。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似已陷入沉睡,呼吸平稳,白肤红唇,气质清冷妩媚,犹如月中仙子。

余望风一时间看痴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男人上前拨开稻草,看到被裹得严实的苏瓷儿,下意识放轻声音轻唤道:“瓷儿?瓷儿?”一副生恐惊醒月下仙子的小心模样。

苏瓷儿没有回应,余望风赶紧将人抱起,离开小破屋。

花袭怜掩在门后,因为余望风一心都扑在苏瓷儿身上,所以并未发现他。

少年看着被男人抱走的少女,面色微沉,一脚深,一脚浅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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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望风走的很快,花袭怜循着被余望风一等人开辟出来的安全通道离开了小镇,往外行去。走出一段路后,成功追上余望风。

他原本以为大师姐被余望风救走,应该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可他跟着余望风一等人走出一段路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余望风的队伍并非往小灵山去,而是往天玄宗去。

他为什么不将大师姐送回小灵山?

花袭怜想起现在的大师姐身中迷药,手脚无力,犹如布偶娃娃一般,任人欺凌。

&nb sp;他心中登时产生一股极不好的想法。

少年早已体力不支,他没有晕倒的原因就是靠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力在强撑。而当他看到男人将少女放在一片梅花林内,驱散四周的天玄宗弟子时,心中的愤怒到达最高点。

余望风支开了所有人,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他知道苏瓷儿长得不差,可从前竟未发现她生得这么美。这块白色的布条覆着她的眼,他不会看到她眼中的冷漠鄙夷,只能欣赏到她孱弱无助的干净模样。

从前的苏瓷儿有多高傲,现在的苏瓷儿就有多让人想要亵渎。

艳丽的梅花瓣从天而落,纷纷扬扬地洒在苏瓷儿的面颊上,肩膀上,腰肢上。

它们像织女细心编织上去的花纹般,盛开在少女的裙裾上。

余望风想,苏瓷儿一定也是喜欢他的,只是怨恨他与她退了婚,因此才拉不下脸做他的平妻罢了。

既然如此,不若他先迈出一步,帮帮她。

苏瓷儿烧得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像个货物似得被又搬又挪,现在好像还有人在解她的衣裳?

洗澡吗?

她身上湿漉漉的,确实有点想洗澡。

不过脱衣裳这种事情她可以自己来。

余望风解开苏瓷儿身上的斗篷,露出里头那件素色的裙子。

衣裳半干,少女的身段一览无余。余望风神色越发激动,他伸出手,触到那素白无痕的腰带。

突然,一道黑影朝他袭来。

余望风下意识后退,并抽出长风剑。

跟余望风对上的,是一团黑色的魔气。

这团魔气虽来势汹汹,但显然十分稚嫩,像是刚刚出生,正在蹒跚学步的孩子。

余望风除了一开始被偷袭的时候有点慌张之外,后续已经能应付自如。

他循着魔气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那斗篷实在是大,将偷袭之人罩得严严实实。而且那个人整个人都被魔气围绕着,因此一时间余望风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花袭怜第一次使用魔力,别人看不到,只有他能看到那个站在他身后,与他穿着一样黑色斗篷的面容邪肆张狂的男人嘴唇轻动,念出一串古老而又神秘的咒术。

花袭怜张开嘴,跟着念。

他刚刚消下去的鳞片再次蔓延上来,从外露的脖颈处往上攀岩,覆盖住他白皙的左脸。

他黑色的瞳孔中浸出一股殷红血色。

兜帽下,少年被鳞片覆盖住的左脸上,那只左眼嫣红似血,而另外那只右眼,则暗如深渊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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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望风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跟魔兵同等级的小喽啰,可没想到,那团魔气陡然涨大,幻化成一颗巨大的蛇头。那蛇头遮天蔽日,几乎将整片梅林覆盖住。

黑色的魔气围绕着蛇头,凝聚成型。

蛇头张开深渊巨口,无数魔气喷涌而出。

那黑色的魔气与红色的梅花瓣混杂在一起,连柔软的花瓣都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余望风利用长风剑阻挡,不想长风剑被那魔气腐蚀的灵气全无,变成一块废铁,他亦被逼得倒退数步。

梅花瓣如利刃,割破余望风的身体。

余望风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立刻转身奔逃。

临逃走前,狼狈不堪的余望风还不望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苏瓷儿,心中只觉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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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儿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砖,谁想要,都能搬。

虽然她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但她知道自己被转了好几次手。刚才那个人把她放到了硬硬的泥地上,她被咯得很难受,现在这个人替她铺了东西,虽然依旧很硬,但比起刚才实在是好太多了。

想念贴心乖巧的孝顺小师弟JPG。

花袭怜最终还是再次使用了那些魔族咒术,不然凭借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余望风的手里救下苏瓷儿。

而且就算他身体健康,凭借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也不能与余望风这个金丹期选手对打,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唯一的办法,只有用魔力。

花袭怜将苏瓷儿藏到一个山洞内后,体力不支地倒下,与此同时,他的下半身撕裂般疼痛,一条泛着青色的蛇尾突兀出现在空寂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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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很黑,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苏瓷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其实从喝了花袭怜用手捧给她的那几口酒后,苏瓷儿就觉得身上经络似乎都开始有了流通感。

她猜测,那迷药的解药竟是酒。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苏瓷儿终于开始转动她的脑瓜子。

她先扯掉了脸上的布条,然后为了搞清楚情况,小心翼翼地伸手左摸摸,右摸摸。

太黑了,扯掉布条也啥都看不到。

她小小声地唤,“小师弟?”

花袭怜迷迷糊糊间听到苏瓷儿叫他,便下意识应一声。

原来是小师弟又把她搬回来了。

听到花袭怜的声音,苏瓷儿一下放松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居然已经开始如此依赖这个少年郎。

苏瓷儿摸到一块滑溜溜,硬邦邦的东西,似乎还有鳞片。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蛇的尾巴也不要乱碰。

花袭怜被少女柔软纤细的手掌抚得浑身一颤,神色慌张的要抽离之时,突听得那边苏瓷儿兴奋道:“我好像抓到了一条大蛇。”

少女搂着那大蛇不肯放,“小师弟,我们吃烤蛇肉吧?”

花袭怜:……

少年声音很不对劲,颤抖着又似愉悦,“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