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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上来说是双喜临门,对于承乾宫来说真的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梁九功就说:“那边甚是惶恐,但是毕竟怀着龙子……”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面前的两个宫女正在观察茶叶。

梁九功就接着说:“皇上还是心疼皇贵妃的,这不,让咱家把宫里的对牌钥匙都送来了……这宜妃的龙胎……”

云纱的脾气不好,她手中的盖碗盖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杯口:“意思是龙胎要让娘娘照顾着?”所谓赏赐和对牌钥匙账本都是借口!这些东西是娘娘本来就该得的,现在夹带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经忍不住了,梁九功对着她挤出一个笑容来:“娘娘已经是皇贵妃了,如今没皇后,是宫里最尊崇的娘娘,统领东西十二宫,照顾皇子皇女,孝敬老祖宗和太后,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啊!翊坤宫的龙胎也是皇上的子嗣,自然也该蒙皇贵妃娘娘照看。”

云纱嘴角动了动,到底没骂出来。

丝绢就问:“这是皇上的旨意?梁主管说了这么多,是让我们姐妹把这旨意说给娘娘听?”

“正是这个意思!皇上虽然没明说,只让咱家把东西东送来,就说了一句‘宫中诸子让皇贵妃多费心’可咱们做奴才的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主子没说明的,咱们要想到做到才是,要不然要咱们这些奴才干什么。”

他说到这里就当是把最困难的事儿办完了,语气轻快的说:“今儿皇上特意给佟主子挑了好多好东西,都在外面呢,等会两位姑姑派人登记造册,皇上最近忙,等闲了再来看望佟主子。”

说到这里也不喝茶,站起来说:“请佟主子起身吧,咱家宣了赏赐,事儿就办完了。”

丝绢摁着云纱的肩膀站起来,示意她别说话,和梁九功吵起来没好处。她客气的说:“梁总管,这里药味重,咱们出去吧,劳烦您在院里等等。”

梁九功也客气的说:“该的,该的。”

云纱看梁九功出去了,嘴里咬着牙吐出四个字:“欺人太甚!”

梁九功走了之后,皇贵妃扶着新绸的手坐下,歪在榻上,看着丝绢把东西核对一遍,胤禛年纪小,看着这些东西好奇,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丝绢在箱子堆里转来转去。

皇贵妃有气无力的跟新绸说:“跟你丝绢姐姐说清楚,这些都放到一起,回头我没了,一股脑的给阿哥送去。”

新绸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这时候云纱端着药碗进来伺候皇贵妃喝药。

皇贵妃端着药看了一会,问云纱:“你们嘀咕半天,说什么呢?”

云纱低下头。

皇贵妃端着药碗一仰头一口闷了,表情极其痛苦的把药碗放到了托盘里。

“每次喝这个跟受刑的一样,这滋味也太难喝了。”她一边就着新绸的手喝了一口清水漱口,一边问:“到底说什么啊?看我不行了,要给我打棺材做寿衣?要真是这样,怎么不来问问我,我想要什么样式我知道,免得你们给我选的不合心意。”

“哪里是您说的这样!您这话也太不吉利了!”

“今儿说的是吉利的事儿?”

云纱叹口气,委婉的说:“梁九功说您如今是后宫之首,要把大梁给扛起来,比如说管理后宫,照顾皇子皇女……”

“是不是也有没出生的阿哥和格格归我照看?”皇贵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随口说了一句:“这汤药果然苦,我这胃里不舒服,罢了,今儿不吃饭了,别到时候和这苦汁子搅和在一起更难受。”

守着拍了拍还跪着端着托盘的云纱:“哭丧个脸干嘛?我这人可从没对孩子不利过,回去吧,日子还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