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巴尔看到伯伊,顿时松了口气,他快步走上前,接过伯伊的斗篷,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外人,这才压低声说:“陛下等您许久了。”
差不多是刚下朝会,法老来了,他说大人还没回来,陛下也不走,神色平静地从书柜上抽了本书坐下说等阿伊回来。
巴尔不知道朝会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外阴沉了一早上的缘故,总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嗯,”伯伊淡淡应了声,说:“你在门口守着吧。”
说罢他便走进了内殿。
巴尔看了眼窗外,大雨如帘遮住了整个天地,豆大的雨珠敲打在砖瓦上,哗啦啦的雨声很大,说话时声音小了都会被这雨声掩盖。
他耸耸肩,果然是风雨将至。
伯伊一进屋就看到拉赫里斯坐在书桌前,因为靠窗,窗前种植着一棵很大的椰枣树,既能遮挡阳光,又能看着好看的投影,那里便成了自己平时喜欢坐着看书的位置。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
拉赫里斯撩起眼皮看他,窗户敞开着,风灌进来,把他手里的书吹得哗啦作响。
阴沉沉的天色里,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似乎也染上了同样的色彩。
见他不说话,伯伊挑了下眉:“怎么,生气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这小孩儿什么情绪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一看就是还在介怀朝会上的事情。
“因为我没跟你说?”伯伊问。
拉赫里斯在朝会上便觉得有一团火在胸口烧,在等伯伊回来的时间里,这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盛。
“不是因为这个,”他的声音有点哑,从刚才开始他便没有喝过水,“你就没想过问问我的意见吗?”
“没跟你说是想给你个惊喜,”伯伊笑道:“这样你可以亲政,又能把诺芙特公主从那个行宫里带出来。”
他看得出来,拉赫里斯是挺在意那个妹妹的,对伯伊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拉赫里斯应该会觉得高兴才是。
拉赫里斯怎么会不懂阿伊在想什么,早在尼克拉什提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到愤怒。
“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与别人成婚吗?”拉赫里斯盯着他的眼睛,心头无名火烧得旺盛。
伯伊想了想说:“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你为什么生气?”
拉赫里斯一愣,心头的火噗嗤一声就被窗外的大雨给浇灭了。
某个瞬间,他竟然感到迷茫,是啊,他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因为阿伊不在意自己与谁成婚而生气?
“这只是权宜之计,”伯伊看小孩儿都快委屈哭了,眼眶绯红,便解释了一句说:“先订婚,后面寻个由头,把诺芙特公主送走。”
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底掠过一抹亮色:“你一开始就没准备让我们成婚?”
伯伊嗯了一声,随意地在他身边坐下。
虽然在埃及兄妹,父女结婚很常见,但伯伊作为现代人,深知这种结合下会诞生什么样的悲剧,自然不能让大猫再去经历这些。
伯伊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了什么,有些好笑地说:“难不成以后我与人成婚你也要这样气上一回?”
这小子跟在自己身边久了,大概是有些雏鸟心理,黏人得很,据说很多大猫对主人就是有很强的占有欲。
拉赫里斯试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手里的书被捏得微微起了皱。
“阿伊你想成婚吗?”他语带试探地说。
阿伊如今二十三岁了,在埃及,这个年纪的男子孩子都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