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和骑兵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鳞甲,前列的手持盾牌尖矛开道,后面则是驾驶着战车,拿着战斧扫尾。
尖锐的兵器散发着森寒的冷芒,战士们的面容被头盔遮挡了大半,只能看到一双双冷漠的眼。
毫不怀疑,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胆敢冲上来就会被撕成碎片。
麦德查人的卫兵站在人墙,拦在道路两侧,将平民挡在身后,坚决不允许跨越雷池,哪怕只是一步。
“法老永恒!”平民中有人高呼一声,将手里的圣水泼洒在自己的身上。
有人开头,其他人也开始有样学样,一边高声称赞着他们的法老,一边将圣水泼在自己和家人的身上。
“愿阿蒙神保佑陛下!”
圣水是前些天出行仪式法老赐下的圣水,神殿分发到了各个神庙,供应给平民们取用。
从最前面的平民开始,一层接着一层的人跪倒在地对着法老的座驾磕头,将身体贴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离他们的神明更近一点。
队伍只前行不过百米,街道两侧已经跪满了人,不只是平民,还有奴隶,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伯伊坐在马车上,此行他是大祭司的身份,待遇也水涨船高,乘坐的是双马拉的马车,仅次于四马齐驱的法老车驾。
马车上的空间不算太大,但坐五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阿曼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掀开帘子偷偷地往外看,自己看还不够,还要和车上的其他人进行实时播报。
“哇,外面好多人啊!”
“哇,陛下的马好漂亮,那是什么马啊,好强壮啊!”
“哇,我也好想要圣水,阿伊大人,你能不能请求陛下也送我一瓶?”
伯伊捏了捏眉心,抬头看向他:“你不如去找托德,让他把陛下洗脸的水给你留着。”
阿曼特闻言连连摆手:“那我可不敢,我只有一点点就够了,希望阿蒙神能保佑我平平安安地从孟斐斯回来。”
伯伊一笑:“那你可以放心了,没人惦记你的小命。”
“那可不一定,”阿曼特忧心忡忡地说:“沙漠上有很多悍匪,尼罗河下游还有水匪,底比斯以外的地方危险着呢。”
伯伊放下手里的书,沉吟片刻说:“我们这是法老的巡游队伍,他们也敢下手?”
阿曼特往旁边看了眼,想了想把车帘放下来挡住车里的情况,不叫外面的人察觉到他们在聊些什么,这才说道:“那些匪贼自然不敢动法老,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主儿,凶残着呢,更何况,战士和侍卫最主要的保护对象是陛下,危机时刻哪里顾得上咱们。”
此行跟随的侍卫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但战士却是后面米维尔将军带过来的。
“那些匪贼都是什么来头?”伯伊问。
阿曼特闻言得意地拍拍胸口:“这事儿大人您问我就是问对人啦,我在家乡和沙漠悍匪接触过,还真就知道这个,这些悍匪大多都是以前打仗的士兵。”
“士兵?”
“对,”阿曼特点点头,十分肯定:“就是士兵,但不全是埃及的,还有周围国家的,边境摩擦,或者是发生战事,不少战败的士兵怕受到责罚,于是就落草为寇了,慢慢地在各个地界形成了势力。”
“他们之间有联系吗?”伯伊若有所思地合上书本,修长的手指摩挲这书本的封面。
这是他在思考时下意识的小动作,手里总要有点什么东西打发。
“这个我不太确定,”阿曼特挠了两下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我家附近的那个悍匪和更远一点的有,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悍匪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事情?”听他的语气,似乎和悍匪的关系并不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