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的男人毫无波动地想,这就叫欺人太?甚?
他真要对?付魏明舟,或是对?付她,比这恶劣过分的手段多得是。
果真还是养得?太?天真了。
裴琏略抬了抬手指,魏明舟便被两个侍卫架着离开了雅间,房门也从外阖上。
一时间,屋内没了旁人,只剩下明婳站在桌边,一派傲然气势与?裴琏对?峙着。
裴琏没说话,只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白如玉的脸。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不坐。”
明婳并不打?算摘下帷帽,总觉有个遮挡好似多了一层保护,她直愣愣站着,面朝裴琏:“不是答应了一别两宽,好聚好散,你这是什么意思?跟踪我不说,还牵连无辜?”
裴琏闻言,却是沉默下来。
因他也不知他今日为何会来。
明明不该来的,但一想到她与魏明舟约在今日见面,他们会共处一室,会说话交谈,或许还会把酒言欢、互诉衷肠……光是想到这些场景,就如万蚁噬心,胸闷难当。
哪怕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在妒。
妒忌,实在毁人理智,催人发狂。
他一边想杀了魏明舟一了百了,一边想将明婳掠回东宫,将她锁在紫霄殿的寝宫,吻她、抱她、占有她,将她欺负得?流泪求饶,叫她清楚她只属于他一人,旁人不可染指半分。
他是太?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锦绣江山都会是他的,何况一个女子。
但这念头窜动的同?时,幼年?时,母亲憔悴苍白、支离破碎的模样便会浮现在脑海。
一个声音在问,你也想让谢明婳变成那样?
为了你一己私欲。
他不想。
当然不想。
他还是喜欢她红润饱满的脸庞,喜欢她叽喳雀跃的笑颜,喜欢她靠在他怀中?撒着娇唤他子玉哥哥。
嗔笑也好,怒骂也好,流泪也好,总归还是个活人。
不像裴瑶怀中?常抱着的那个磨喝乐,美则美矣,却是个无魂无灵的偶人。
“是孤唐突了。”
裴琏掀眸,看向明婳:“但你这个节骨眼上私会外男,也绝非明智之举。”
明婳都准备好了一肚子回怼的话,没想到他竟这般坦然地承认了?
一时间话语卡在喉咙里,她唇瓣翕动两下,生生憋得?一张小脸通红。
这男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我怎么不明智了,我可小心了,连这雅间都是用旁人的名义定的。再说了,长安城里有几?人知?道我没去骊山,且除了你,还会有谁暗中?窃听?我的行踪……”
说到这,明婳嘴角轻撇:“上回还答应得?好好的,说什么骗人是小狗,这才过去多久,竟偷偷摸摸做这些事。”
果然男人都是狗,说的话没一句能信的。
裴琏听?着她句句声讨,面色也愈发紧绷。
默了好阵子,才道:“你若真的遮掩到天衣无缝,孤今日也寻不上来。”
明婳噎住,又听?他道:“你我虽已在双亲的首肯下和?离,但在皇室正式宣布太?子妃‘病逝’之前,你仍是孤的妻。靖远侯府此次虽侥幸逃过了被侯勇牵连的灾祸,但依旧招眼,你此时约魏明舟会面,就不怕你的身份暴露于众?”
“还是说,你宁愿冒着皇室和?肃王府声誉扫地的风险,也要与?这野男人见上一面,互诉衷肠?”
“你胡说什么?”
明婳拧起黛眉,若说方?才她还有些心虚,现下听?到这句“野男人”也怒了:“我与?魏郎君清清白白,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