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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显示定时内容成功发出。我最后确认了一遍材料没出错, 便切出界面,刷了会儿新闻趋势。头发没过多久就吹干, 稍显蓬松地随风在脖颈边打着旋。

好像由里包恩帮忙吹头的时候总是干得更快一些。不知道是因为我作为被伺候的一方太享受了, 还是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技巧。

所以自从发现这点之后,我平时洗完头看他没事干就会把吹风机塞过去。该员工也从没拒绝。偶尔我自己吹头发, 边吹边单手看文件, 里包恩则会相当自觉地凑过来揽活。

对此, 有次他拿走手里的电吹风时我还开过玩笑:“天天说我懒, 你这样不是会让我越来越懒么。”

“我是说了,但也没指望你违背本性变得勤奋。”里包恩回答。

我:“因为我不是学生?”

里包恩:“你这么认为也没问题。”

“习惯可是很可怕的东西。”

彼时我低头翻邮件,随口调侃,语气平常地闲聊着描述假设,“要是没了你我怎么办?累死累活下班回来, 心想,今晚不洗头不行了, 洗完后却丧失了吹干的动力。于是等着它自然风干, 没想到不小心睡了过去,隔天起来不幸感冒。这样的话你得负四分之一责任。”

这当然只是揶揄。生病不仅上班很麻烦,还要花钱买药, 吃喝都得忌讳。我已经照顾自己很长时间,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顾不上。

里包恩明显也听得出来, 平静接梗:“那就有点糟糕了。”

“是吧。”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医药费你得摊,工作也要帮我分担,里伯山君。如果你刚好人在国外,我给你打电话就要买当天的机票飞回来赔罪。”

里包恩似乎并不当一回事:“嗯,行啊。”

我从手机里仰起头,“你的吐槽功能被格式化了吗!不要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搞得我像真的玩职场霸凌一样!”

保镖却正好关了吹风机,站在背后抬起我的脸。我只觉得脑袋斜靠到他怀里,一个倒反着的吻便落在嘴唇。

“前辈都说没我不行了,”男人心情很不错似的翘起嘴角,拿原话来堵,“我总要有所表示吧。”

我只是开玩笑当当压力怪而已!一般听到这种假设的反应不应该是感到棘手、霸道,吐槽“那你还是别养成这种习惯”或者“自己懒成这鬼样关我什么事”吗。

这家伙去做漫才的话戏路很窄啊,最多负责装傻。

回想至此,现实里的电吹风也恰巧一关,客厅霎时没入针落有声的宁静。

史卡鲁果真已经不知道被丢到世界哪个角落去。我打电话,小孩的手机铃声却嗡嗡地在沙发缝里响起。连联系方式都没带在身边。

希望在外面不要又被光速网球打晕了。

虽然处于无比好睡的时机,但我仍然打起精神,收拾完搁在茶几上的纸质文件后关灯,钻进卧室。

先一步回房的杀手照常坐在角落临窗的小书桌边。

摆在桌面的手枪又多了一把。到底什么时候买的?不过也可能是他自己组装着玩。

我拖来另一把椅子,挨着坐到他右手边,换来后者扭头瞥来一眼,似是略感意外。毕竟我从最开始就对他这些小活动没什么围观的兴趣——起初是觉得与我无关,后来是不想打扰,而且各做各的事挺安逸的。到现在则是因为见怪不怪,反正只是普通的护理。

但这位同桌还是慷慨地移了移椅子,让我坐近。膝盖几乎能碰到膝盖。

除却他目前拿着的,桌上还有型号各异的五把枪。由一条用旧的、留有几片擦不掉的油脂印记的毛巾垫着。边上是棉签、纸与几小瓶清洁剂与枪油。

我探头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