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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外乎从小他便觉得,舒澜和郑秋白这一伙母子,抢走了他的养父,抢走了他的关爱,连叶长流生前最宝贝的会所和古玩藏酒都在遗嘱上给了郑秋白,叶聿风除了股份和基金房产,屁也没有。

于是叶长流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郑秋白放走的话,他一丁点没听到耳朵里。

直到他那小叔终于上位,借着郑秋白的手笔与人脉在立人集团中成为了说一不二的董事,叶聿风才终于意识到叶长流的嘱托并非溺爱郑秋白,而是在给他谋求后路。

那时候后悔已经太晚,叶聿风去求和时,郑秋白已经成为了眼睛里只有叶静潭的神经病,争地皮、恶性竞标,缺德的事他没少干,上赶着给叶静潭当枪使,背地里仇家一窝蜂好似不自知,走在钢丝上还不知死活跳探戈。

再之后,就是郑秋白终于栽了,从建筑工地被人推下。

叶聿风为了郑秋白遭到报复的事情第一次明面上和叶静潭撕破脸,偏偏他能力不足,只能愤愤在董事会上大逆不道给了小叔一拳头。

就这一拳头,还被股东们抢着拉偏架。

负气的小叶总只能坐到郑秋白的ICU门前哽咽成泪人,这比他去叶长流坟前哭有盼头点。

到底叶长流哭不活了,郑秋白总还有睁眼的机会。

后来郑秋白出院,叶聿风求和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但他没想到,郑秋白就是摔坏脑子短暂失去记忆也满心满眼都是叶静潭,容不下任何旁人。

遭仇家报复的事情被叶静潭按下,大事化小,甚至因为承接项目需要没有叫凶手付出代价,郑秋白依旧眼盲心瞎,接纳了一切。

这压根就不是叶聿风认识的那个苦心钻营睚眦必报的郑秋白,小叶总更想不通自己小叔到底何德何能。

当时叶聿风也指着郑爷的鼻子骂:“你真是疯了!郑秋白,你碰上叶静潭就像个神经病!”

时过境迁,郑秋白也这么想,这是他少有赞同叶聿风想法的时候。

站在叶宅清冷疏寒的庭院里,郑秋白暂且恢复十年前的冷漠,“叶聿风,你还在读书?什么时候能毕业?不会要延毕吧?”

确实在为学业焦头烂额的叶聿风恼了,“你才延毕!”

“我早毕业了。”京华大学建筑系城市规划学士学位证,郑秋白拿到手很多年了。

“你大学毕业很牛吗?”

“京华大学优秀毕业生,你说呢。”

叶聿风脸绿了。

这个年代,学历还不到废纸一张的地步。

郑秋白这样高等学府的本科大学生已经是足以在燕城当人才引入的香饽饽,不比叶聿风在国外混了四年本科为了镀金申请了港湾两年制研究生,结果只知道混迹夜场娱乐城的学历差。

叶聿风快气炸了,“你别看不起人了!”

“我只是要提醒你,只有顺利毕业,你才能进入立人集团行使股权。”

郑秋白提到的,是叶家一贯的家规,小辈只有完成学业,具备最起码的智商和能力才能进入立人集团任职,否则哪怕手上有股份,也无法进入高层。

叶聿风当年因为这延毕的一年,硬生生和本该同时期进公司的叶静潭拉开了不小的差距,事后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眼下的叶聿风丝毫不紧张,他甚至还不知道叶静潭的存在,仰着下巴冲郑秋白得意,“这有什么要紧的,公司迟早是我的。”

“你确定吗?”

“这怎么不确定。”叶聿风笑起来,这笑简直不要太嘚瑟,“现在的董事长是我爷爷,我爷爷只有我爸一个孩子,我爸更没有别的儿子,郑秋白,你别忘了,你姓郑。”

“那如果爷爷有了新儿子呢?你还是上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