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对着裴钰的背,扶着他的肩胛,心里不停默念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都是为了计划留他一命”“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然后咬着牙替他擦拭着背脊。
他的手擦过一条顺滑的沟壑,萧楚的目光顺着这条曲线流转到了腰窝。
他有些瘦,这和萧楚的印象里不大一样,裴钰为了治好自己的热症做了很多努力,上辈子萧楚还教了他剑法,他学得很快,也很专注,几乎每天都能多接萧楚的一招。
裴钰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低吟了一句。
“冷死了……”
“冷?冷能怎么办?”
萧楚明知道裴钰眼下压根不是清醒的状态,还是煞有介事地说道:“难不成要本侯抱你?”
他没想着裴钰会回应,可偏偏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让萧楚的动作直接僵住了。
“嗯”?
就“嗯”了一声?没接上别的骂辞?
一瞬间萧楚心里闪过了一万种可能,他都要怀疑自己是被这腰窝迷晃了眼,所以才听错了,可到最后裴钰也没再说话,只是身子稍缩了缩,往身子底下的被褥里靠,像是在说“好冷”。
好冷。
还没等萧楚纠结完,裴钰就主动靠上了他的胸膛,侧过身躺在他的胸口,就和不久前一样,他贴着这处地方,好像是对萧楚的心跳声分外迷恋。
仿佛只有听见了,裴钰才能安然入睡。
萧楚依稀觉得,裴钰这声“好冷”说的不是他身子冷。
裴钰轻轻地呼吸着,乖顺地躺在萧楚怀中,好像睡了过去,萧楚望着他身上的细汗没入巾帕中,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萧楚离他很近,裴钰的耳背就在他唇下不多几寸的距离,再近一些就能亲吻上去,若是换做从前,他一定就会毫不犹豫地啃咬上去,不光是耳背,还有颈窝,肩胛,在他目光里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想触碰。
背后的拥抱能带来这般的安心感,却也是最危险的,任凭怀中的人如何挣扎,都只能被他揉进自己的气息中。
不知不觉间,手里的力道竟然狠了些,裴钰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这才把萧楚的神志唤了回来,他立刻意识到方才自己又在胡乱肖想,恼恨般地随意替他擦了擦,拿过自己的一件衣袍给他裹上,把人塞进了被褥里。
为什么一碰到他,就会想到往事?
难道他真的是色中饿鬼?
萧楚干脆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浸入了水下。
他们有太多温烫的回忆了,好像从他重生那刻起,他就总想刻意遗忘这些感觉,试图拿恨来湮没这些隐秘的遐想。
时至今日,终于再次见到了裴钰,他才发现这是欲念,他扼杀不掉。
他迷恋裴钰的撕咬,他喜欢在情到深处时说些让他害臊的荤话,每每听到这些话语,裴钰本就潮.红的脸会因羞耻而变得更红,他打也好骂也罢,都是不轻不重的力道,都像是被猫儿舔过手心,有些发痒,有些上瘾。
方才他甚至想过,干脆点把火把这情意烧得更热,干脆把他们的神志全部烧干了,如此一来他又能回到昔年那些湿润的梦里,回到不眠不休的春潮中。
真是疯了。
萧楚在浴堂待了足足有一个多个时辰才压下这股邪火,外头守着的侍女差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