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即将在国外一年,以后毕业,也不会再留在国内,他把这个吊坠自己藏起来收下。
从此往后,这个吊坠真的陪着他度过了很多个孤独的日夜。
在国外交换的那一年,学业很忙碌,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做其他,而那些缝隙里喘息的时间,几乎全都是在想她。
他没有刻意的去想,只是她的面孔频频在他面前出现。
她在灯下回头看向他的那一眼。
把碗放下,站在他的面前,平静直视着他的那一眼。
她坐在他的身边,走在他的身侧,出现在他眼前,她的脸孔是雪白薄透的,乌黑的眼眸总是宁静,语气也平缓,可是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有着像河流一样的力量,源源不息地流淌下去,最终汇聚成海。
他在自己的回避和不受控制的想念中,觉得自己像一个故障的机器人。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着她跑去,可是故障的心脏无法处理,他甚至不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用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
他开始变得矛盾。
想见她。
害怕见到她。
他坏掉的心脏什么都感知不到,没法明白自己的每一次故障,可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他很想她。
她只要一出现,就会想见她。
她离开,他会失落,接下来的游戏都没法再提起兴趣。
她对他笑,再无理的要求都愿意接受。
她捂住他的眼睛,哪怕没有视觉,他也知道是她。
对她的感知,已经不需要视觉、听觉、触觉,那是一种只有她才能带来的安心感,只要是她,怎么样都不会提起防备。
他没想到她会胆子那么大,可是感觉到脸颊上的吻,却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抗拒和难受,那种只要被亲密接触就会窒息般的痛苦,像是因为太突然而没有反应过来般的,没有出现。
她逃跑似的离开,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抬起来想要抓住她。
碰到她的手后,他理智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手,那一瞬陷入迷茫,不明白身体为什么会做出想要留下她的动作。
他好像已经故障了,没法再受自己控制,可是他孤僻的心脏里什么都没有,他找不到答案。
——不对。
不是。
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到身后有光,回过头,看到自己的玻璃墙外,燃烧着倾天火焰。
虽然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可是那里的确不再是从前无声无色的孤寂,那片火焰燃烧成天,火光浓艳。
她到底是从哪一个瞬间出现在他的心里。
追究溯源,他回顾过去的所有,穷极记忆到尽头,也找不到那个瞬间。
好像不久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女同学,她总是低着头,沉默隐忍的眉眼,隐藏在人群中,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就走到了这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离他最近的墙外。
他找不到那个瞬间,或许根本不存在某一个瞬间,而是从她出现起的每一天,她提着一身的利刃,执着又坚定地要敲碎这面玻璃。
他站在无声无息的封闭里,当他抬起头,看到玻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