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趾下意识紧了一下。
开门的人从惊魂未定回神,嗨了一声,问她:“请问你找?”
她默默地感知着社里的气氛,有那么一个瞬间,不太想回答。然后她顶着几双眼睛,张了下嘴唇:“陆辞。”
室内几人立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一瞬间成了那些踏破门口的人之一。
开门的人露出客气婉拒的笑,正试图赶走她这个慕名而来的花花草草,“是这样的同学,我们社——”
打断话头的是从楼梯下来的陆辞。
他手里提着东西,一边很快地从楼梯下来,一边说着:“社长,这我朋友,我叫她来的,我有事找她。”
他一出现,社里的人都回头看他。
话说完,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高高的个子,硬朗的眉,轻抬的笑。放纵随性,到哪都散漫的松弛和懒散。
“走吧,温雪宁。”这是陆辞对她说。
旁边的社长嘴巴张大,看看她,又看看陆辞:“你、你朋友啊?”
“对,我问她在哪,她刚好在这附近上课,就让她下课来这儿找我。”他推开她身后的门,回头跟社长说着:“我等会儿就回来,开会之前。”
陆辞带着她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她回头,看到摄影社的窗户,隔着银杏树高大横亘的枝桠,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头趴着往下看。
其实连她也不明白是什么事。
她和陆辞的联系断断续续,他们不是同一专业,也没别的交集,各自有各自的事,几乎没什么经常联系的必要。
他们的聊天,只有那么几次,是选课的时候向他求助。
她对网络的使用很匮乏,连手机都是到了高中才得到一个温国川的旧手机,卡顿得几乎只有基本的联系功能,网络时兴的软件都很难运行,更别论对电脑的使用。
除了学校的微机课上学的那点皮毛,根本没有多少涉足。而学校重视应试分数,微机课也大多时候是摆设。
当要用电脑选课抢课时,那点皮毛根本没法让她应付,几次卡顿,几次空白滞停,几次加载错误,她就彻底死机,比电脑死机得还彻底。
她没有电脑,只能到学校的图书馆里来,身边没别的人求助,只好去问他。
陆辞倒是帮她选上了,但是由于抢课凌晨就开了,剩下的课冷门又偏僻,她只能勉强选上一个差不多的,学得很是艰难。
不算多的聊天,也不算多的交集,他大多时候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各种活动,连回消息都不算及时。
所以当她在教室上课,收到陆辞信息,问她在哪,让她过来一趟时,她也处于意料之外。
她记得从同学室友那里听到的有关他的消息,听说他这段时间在比赛,不在学校。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跟在陆辞的身后,望着他的肩膀,入冬后白淡的日光顺着树桠不断落下。
再往前走,有个休息的长椅,陆辞在这里停下来,在长椅坐下。
她也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正要问他是什么事,陆辞在这时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她手上,“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