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允了?,但还是没放弃戥子秤的?教学?,她逐一耐心地亲自教导,一遍又一遍,直到大家都学?会。
戥子秤的?秤杆上?有十?六个?刻度,每个?刻度代表一两,“半斤八两”的?成语就来源于此。
老祖先们制作秤时,一斤定的?是十?六两,因?为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再加上?福、禄、寿三星,加起来一共是十?六颗。
她将爷爷当初对她的?教诲逐字转告给学?徒:“老秤的?最后三星是福禄寿,缺斤短两就会缺福、缺禄、缺寿,缺德的?人?想起来这个?诅咒,就不会再坑瞒患者和顾客了?。”
再后来,元和医馆的?每个?人?都主动放弃了?电子秤,抢着用戥子秤。
这杆秤陪了?她将近十?年,她想将这杆秤带走。
她拿起这秤杆注视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留给了?医馆的?药师和学?徒们。
她走过医馆的?每一寸土地,发现除了?她自己,似乎没什么要带走的?。
江茗雪微微仰头,站在“大医精诚”的?牌匾之下,对这间她致以无上?珍重的?元和医馆做了?无声的?告别。
眼眶不禁泛红,淌下两行热泪。
她默然垂首拭去,然后转头对时云舒:“我们走吧。”
时云舒心中亦随之揪紧,没有多言,只道?:“好。”
她们回到江家,江茗雪回房间取来印章,去了?老爷子所在的?书房。
时云舒在客厅等着,心中惴惴不安,担心江茗雪会在书房和江老爷子起争执。
江淮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泰然自若地处理着文件。
她忍不住出声问:“你不担心吗?”
江淮景眼帘都没掀一下:“担心什么?”
“......”时云舒被他一噎,“当我什么都没说。”
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江家人?。
十?分钟后,江茗雪就从书房中出来了,时云舒迎上?去,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见她没哭也没带伤,才放心下来。
“姐姐,怎么样?”她问。
“不知道?。”江茗雪摇摇头,“我把?印章放下之后,爷爷没说我什么,只是问了?我今后的?打算,还要不要继续学?医,我如实告诉了?他,他点了?下头,就让我出来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高兴,但也没生?气。”
时云舒松了?口气,抚了?抚江茗雪的?后背:“没生?气就好。”
“爷爷有说之后医馆交给谁吗?”
江茗雪摇头:“没说,不过江家旁支基本上?都在元和医馆的?分字号行医,应该不缺人?选。”
时云舒点头:“也是,那?我们就不管了?,这段时间姐姐就好好休息吧。”
江茗雪释怀一笑:“是的?,卸下医馆的?担子,感觉肩膀都轻松了?。”
之后时云舒陪着江茗雪在客厅喝茶聊天,很快就到了?饭点。
佣人?几次去请江杏泉都没成功,便来告知她们。
书房锁了?门,江茗雪和时云舒各自去敲门请了?一次,江杏泉只道?让她们先吃,不用管他。
她们对视一眼,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好照着江杏泉说的?做。
但是直到晚上?八点,江杏泉都没出来。
时云舒和江茗雪在外面不免着急,却只能等着江杏泉自己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书屋内终于有了?动静,门被从内缓缓打开,江杏泉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