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神贯注盯着球,在?心中模拟着滚动路线,打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球,同时撞击上邻近的一颗,连进两球。
这个球是他这些年?来发挥最好的一个,他长舒一口气,总算扳回一局。
反观他的对?手,神情?倦怠地支着球杆等他出球,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松弛感?。
甚至还很有竞技原则地等他打完才施施然开口:
“球打得不错,只可惜生不逢时。”
话落,他将球杆对?准母球的上端,施加一个下?压力,球弹跳起来,划出一个优美丝滑的抛物线,越过对?方的球,精准撞到距离极近的黑球“八”,将其推入球洞。
第二局比赛结束。
比分17:8。
江淮景毫无意外获胜。
业界懂球的都?知道,最后一个跳球难度极高,尤其还是几个球间隔极近地连成一条线。
既不能打到对?方的球,又要调整出合适的角度和施加力度,才能保证这枚黑“8”一杆入洞。
对?于这类球,一般人会选择保守的方式,先将连着的球打散,到下?一轮再?进。
但?江淮景偏要寻求刺激,又或者太过张狂,选择了这种最惊险的路径。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迟青输得心服口服,他不得不承认,同样只是将台球作为爱好,但?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
但?他输了一场球,又不代表输了其他。
他坦坦荡荡认输:“江总的确技艺超群,我自?愧不如。”
江淮景将球杆丢在?台桌上,漫不经?心道:
“你输得不丢人,我从初中就开始逃学打台球了,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起步晚,输了也合理。”
他这话一语双关,迟青听?得出来,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然后温和地笑着,语焉不详,亦带着刺:
“虽然你领先一筹,但?我们如今还是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不是吗?”
“说不定?,我还比你有些独特的优势。”
江淮景轻呵一声:“迟医生不愧是拿手术刀的,做什么?事心态都?这么?稳。”
迟青谦逊一笑:“江总过奖,球打完了,我就先上去找云舒了,毕竟是她带我来的。”
他言语绅士温和,却带着十足的挑衅。
话落,转身离开。
江淮景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下?颚线紧紧崩起,漆黑的眼瞳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
楼下?打了两局台球的功夫,楼上的桌游已经?玩了好几轮了。
时云舒鲜少玩这类游戏,刚上手还不适应规则,一晚上几乎没赢过,认罚喝了两次葡萄酒后,其他同事怕她身体受不住,没敢再?让她喝了。
迟青上楼的时候,最后一轮恰好结算。
大家?依次倒出杯子里的道具,时云舒的杯子里不出意外又是毒药最多的一个。
她游戏没玩多明白?,输了喝酒的动作倒是熟练,自?觉拿起高脚杯认罚。
谭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