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竹并非嗜酒之人,只是把敬酒当作一项社交礼仪,笑着说:“没关系,女孩子少喝酒是好事。”
两个?人碰了杯,时云舒侧目看向江淮景。
只见男人轻抬下?巴,喝酒时刚毅的侧脸轮廓愈加清晰,凸起的喉结明显地滚动,当初还带着稚气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然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上位者。
她定定地看着,心中似乎有某种异样的情绪重新?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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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启竹的名片设计很有艺术气息,一书一竹,分别位列前后一角,正面是烫金凹凸的书法签名,很明显的中式风格,怪不?得和江淮景关系不?错。
见她一直低头鼓弄着那张名片,江淮景开口:“还想认识谁,我带你去。”
时云舒抬眸,摇摇头:“不?用了,你能带我认识文前辈已经很感谢了。”
她不?想通过别人的关系搭建自己的捷径,如果她愿意,以祁家的地位足够让她将整个?北城的权贵结识个?遍了。
但她志不?在此?,她只希望能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内脚踏实地地学习、进步,做到极致。让大家日后在提起她的时候,第一印象是她的名字时云舒,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譬如祁家的后人,江家的干女儿,亦或是江淮景的前女友。
这?些?身份都是她,却不?完全组成她。
江淮景知道她的思想比任何人都独立,也不?强求。
两个?人不?知不?觉调转了顺序,时云舒走在前面决定找人的方向,江淮景恢复了一贯的懒散,骨节分明的指间端着一杯香槟,跟在她身后百无?聊赖地轻轻摇晃着,问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你父亲长什么?模样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时云舒摇头,不?是很确定:“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试一试吧,说不?定合了眼缘就认出来了呢。”
她这?话听上去不?怎么?靠谱,江淮景抬了抬眉梢,没多说什么?。
不?动声色地放慢步子,跟在她身侧。
两人穿过长廊,转向室外,时云舒差不?多将所有宴会厅的男人都观察了一遍,腿都走酸了,还是没找到。
她坐在室外走廊的长椅上,出神地看着露天花园内形形色色的宾客,忽然疑惑自己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或许她的亲生父母没有从商呢。
江淮景立在一旁语调散漫地安慰她:“别着急,找不?到就不?认了,大不?了把我爸妈让给你,反正他们更喜欢你。”
大少爷安慰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时云舒被他逗笑了,心情的确舒缓了许多。
夜风微凉,时云舒穿的是吊带裙,被吹得发冷,双臂环抱着胳膊御寒。
肩上忽然一沉,她侧目看去,一件熨帖整齐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只剩下?一件白衬衫的大少爷眺望着远处,语气生硬冷漠:“替我妈养闺女,免得回?头说我虐待你。”
时云舒看着他这?副傲娇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人怎么?这?么?多幅面孔,明明帮她出气的时候霸气侧漏,替她挡酒的时候成熟稳重,现在给她披件衣服,傲娇幼稚的本性又暴露了。
可真是变幻莫测的大少爷啊。
她心想。
走廊人少,时云舒没有拒绝他的“善待”,抬手拢了拢衬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