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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死 七不七 2459 字 25天前

“我没有玩啊…”  谢斯聿总是一副冷静又厌世的样子,有时候苏乙会想有什么事物能让谢斯聿感到震惊,反正不会是年近八十岁老头脚底抹油的场景。  市集比较干净,谢斯聿又去买了肉棒骨,打算煮汤,零零散散地买了一些菜,两人打算回家。  在路上苏乙买了一包小番茄的种子,因为家里有一个宽阔的半圆形阳台,上面空荡荡的。  老板热心推荐,拍着胸腹保证着这个小番茄挂果后满满当当,根本就摘不完。于是苏乙又购进了五包,谢斯聿跟在后面付钱。  回到家后,谢斯聿提着东西去了厨房,把那些食材放在案板上,又觉得不太干净,便放进水池里冲洗了一番。  苏乙在阳台上卖力挖土。这里还有一些花盆,他打算全部利用到他宏伟的小番茄事业里。光是想想那些吃也吃不完的番茄都激动不已。  厨房不时传出来宰肉的重响,种完小番茄后,苏乙又推着轮椅去观望谢斯聿在干什么。他看了看,并没有帮什么忙,倒是在橱柜上留下了一个薯条对讲机。  谢斯聿不太想玩这种无趣的小游戏。他只是想,为什么苏乙玩了这么多天都玩不腻。  但是对讲机传出来一阵阵嘈杂的、由苏乙从阳台发来的滋滋滋的信号。  “薯条薯条,我是鸡块,听到请回答。”  谢斯聿不想回答。  苏乙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喊着。  谢斯聿不理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人即使站在厨房也能听见苏乙那稀稀疏疏的声音,他鄙夷地瞧着那个小玩具。  就在苏乙以为谢斯聿不会回应他的时候,隔了一会儿,对讲机里响起谢斯聿不太情愿又冷淡的声音:“听到了,过来吃饭。”第42章   本以为这次对方终于可以中止了,没曾想苏乙得寸进尺地说:“谢斯聿,你最后得加一句over。”  谢斯聿不再回答他了。他认为苏乙的对讲机可能只有打扰他做饭的作用。  晚餐依旧是两菜一汤。苏乙碗里的饭已经堆得很高了,谢斯聿还打算在上面多放一块肉。  “够了够了。”苏乙不得不按住谢斯聿的手臂。他吃饭总是先把肉给吃了,再慢慢解决被撇到最外面一层的蔬菜。  刚木着脸一口嚼完绿叶蔬菜,谢斯聿又夹了一筷子菜递过来。桌上那一盆绿色蔬菜可见的少了一个缺角。  苏乙有一点不满,“为什么我要吃那么多,你怎么不吃呢。”  “我怎么没吃。”谢斯聿总是他的道理,“我不给你夹,你是不会去碰那一盆菜的。”  “我哪有。”  到最后苏乙没有一点情绪地往嘴里塞满了绿叶蔬菜,不太开心地吃干净了。  他莫名地想着谢斯聿有什么讨厌吃的食物。想来想去,发现谢斯聿好像没有很反感、厌恶的食物。  吃完后谢斯聿把碗拿去洗,苏乙推着自己的轮椅跟着他在身后。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譬如拿抹布擦擦桌子,把桌上的东西稍微摆整齐,或者是估摸着谢斯聿快要收拾结束了,故意用自己的轮椅挡在厨房门边,让谢斯聿出不来。  每次这样做,好像谢斯聿都不怎么生气,只是慢慢把他这个“交通障碍物”推着移出去。  晚上睡觉之前,谢斯聿抓住了在房间里自己推着轮椅逛来逛去的苏乙。  苏乙有时候脚会很肿,谢斯聿按住他坐在沙发上,端了一盆热水给他泡脚。  他坐在沙发上,谢斯聿蹲着给他把裤脚挽上去,然后把他的脚放进热水里。有点烫,苏乙刚想把脚缩回去,谢斯聿又强制着把他按着坐下来。  苏乙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化作小小地啊了一声,尽力让自己的身体往上提。  “好烫。”  “就是要这种温度。”谢斯聿状似很专业地说道,“不要动来动去。”  热水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消肿化淤的药草,谢斯聿卷起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棱角分明的侧脸隐在阴影下,他的神情总是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感。  谢斯聿用手拂着热水给苏乙洗脚;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已经是发生在小时候的事情了。苏乙羞红着脸,蜷着脚背,说:“我…我自己洗吧。”  “你把水打翻了怎么办。”  苏乙不认为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说:“怎么会呢,我没有那么笨。”虽然现在行动是有些不方便,但没有到瘫痪着没手没脚的地步。  谢斯聿充耳不闻,又单独拿了一块毛巾给他擦脚。  照例每晚都要吃很多药,桌前专门有一个位置放着苏乙所有的药,有各式各样的药片,还有一整盒药罐,零零散散地放在一起。  药好像总是吃不完。  苏乙吞药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只要记住快准狠,就感受不到药的苦涩。  吃完一大摊药,苏乙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杯水。  偶尔半夜要起夜,苏乙还是不太好意思叫醒熟睡着的谢斯聿,他睁着眼睛要犹犹豫豫很久,实在忍不住了才敢去摇谢斯聿的肩膀。  “谢斯聿……”  他发出如蚊子般的低语,但谢斯聿总是很快苏醒,反应过来后,起身抱他去厕所。  解决好个人问题,苏乙对门外轻声说:“可以了。”  于是谢斯聿熟练地抱着他去洗手,关好厕所的灯,再次把人抱到床上睡觉。  苏乙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得很低。  刚把卧室的灯关上,苏乙这时很小声地问他:“我是不是很麻烦,老是半夜吵你睡觉。”  谢斯聿没有过多犹豫地对他说道:“你不麻烦。”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这样,做多了人都会烦的……”  “但我已经习惯了。”停顿片刻后,谢斯聿告诉他:“我习惯了你需要我,是我愿意做这些事情,所以不要把自己想成麻烦。”  苏乙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揉了一下,他突然想着,以后去做复健还是不要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了,不要每天都幻想着张医生有什么急事不能帮他掰腿了,也不要祈祷着饭桌上的蔬菜可以自动消失。  旁边的人不再发出声音,谢斯聿以为苏乙睡着了。但随后床单发出窸窣的声响,黑影慢慢地倾靠过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在了他的侧脸上,像是形成了电流,从脸延伸到心脏里,在谢斯聿波澜不惊的心底卷起阵阵涟漪。  朦朦胧胧的月光里,苏乙嘴唇有些发颤,他咽了咽口水后退着回到自己的枕头。  心脏依旧猛跳不停。  “你做什么。”谢斯聿一本正经地问他。  他语气格外严肃,好像苏乙真的骚扰到了他睡觉。  被这么一问,苏乙微微抬起头,回答说:“没干嘛啊,就…就亲了你一小口。”  “不行吗?”苏乙反问道。  谢斯聿语气斩钉截铁:“不行。”  苏乙心想自己亲都亲了,他还说这些干嘛。  而他的下巴被人轻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