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他没什么。” “那他为什么要那样?而且你之前还说不认识他。” “哪样?” “就那…那样。”苏乙声音越来越低,不知如何描述那个男生摸上谢斯聿裤子的行为,想着越来越奇怪:“反正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做。”谢斯聿淡声说,似乎真的是不知道,“我确实是和他认识,不过是很久之前了,现在和他关系没那么好了。” “这样啊。” 可是苏乙总觉得很奇怪,但没几天就将此事抛向脑后了。 一晃就到了寒假,那天跟世界末日差不多,天又低又沉,大家都在收拾书本,下一学期就要真正冲刺了,所以这个寒假并没有办法放开玩。 梁宁沉睡在卷子山里,各个学科终于发完了作业,他醒了之后便意思意思地捡了几张放进书包里。苏乙的书包鼓鼓的,再也放不进一本书,只好手上再抱一堆。 刚好在走廊遇上了谢斯聿。 “要我帮你拿吗?” “不用了,我可以的!”苏乙坚定地往前搬着东西。其实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见到谢斯聿,突然见到心里莫名抖了一下, “你们要在罗市过年吗?”想着去年谢斯聿和梁宁是去的国外,于是苏乙便这样问道。 “我不过年。”谢斯聿回答道。 “为什么?”苏乙非常疑惑。 在他的理念里,所有人都会和家人们呆在一起过年的。 “冬天要去寺庙住几天。” “寺庙?”苏乙还是不明白,“去那里干什么。” 谢斯聿并没有说明原因,只是看向他说道:“从来都是这样。” 又问:“你呢,怎么过年。” “嗯,可能会去乡下,但也可能就呆在家里。” “那要不要和我去寺庙住几天。” 过年的时候,苏乙也会去乡下的奶奶家,但是奶奶家也有其他孩子,人多房间少,苏乙只能挤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睡得不好,苏乙便只会呆上两天。 苏乙问道:“去寺庙过年吗?” 谢斯聿可见的没反应过来,随后笑了笑:“对,去吗?” “好…好啊!”苏乙就这样答应了。 为此苏乙挑灯夜战赶了好多卷子,真正去的那天罗市下了场飘飘然的小雪。 原以为谢斯聿出行都有车接送,而这次他却是一个人过来的,穿着冲锋衣,也和苏乙一样提着一个包,两人都没拿太多东西。 去往寺庙的公交车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两人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一起。一路都没有说什么,但苏乙觉得这样也并不无聊,能和谢斯聿在一起呆着就很好了。 山里被雪雾蒙着,一直没有见着明朗的天气。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掠过旧楼顶和电线杆,在幽暗的流雾里飞了一遭,又盘旋于败落的屋檐上。 到了一个小镇,谢斯聿让苏乙先呆在站台。 “你要去哪里。”瞧着他要走,苏乙急忙问道。 “去拜访一个亲戚,路很滑,你呆在这里就好。” “好…好吧。”以前还没听说过谢斯聿还有亲戚在这个小镇上,苏乙只好坐下来。 “我很快就过来。” 苏乙哦了一声,然后在站台守护着他们的背包。小雪极不舒服地沾染人的头发,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站台前面的土路被人炸出窟窿来,人一踩上去,乱七八糟的脚印溅起泥水。 过了十几分钟谢斯聿才赶过来,却没在站台上看见苏乙的身影。刚想掏出手机打电话,远远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谢斯聿!我在这里!” 那是一个卖生煎的小摊,苏乙正挤在队伍里向谢斯聿招手。 谢斯聿刚走过去,苏乙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着到那上面就吃不到这个了…” “没事。” “你要吃吗?” “我不饿。” 于是要去寺庙的路上,苏乙吃下了满满一袋的生煎包。 山裹着寺庙,上山得爬百步阶梯。一条黑色的动物——狸花猫,此时身手敏捷地在扶栏之上,高傲地看着苏乙这个气喘吁吁的人类。谢斯聿偶尔在前方等他一会儿,苏乙快要追上他后,那人又转身往上走。 直至苏乙连手带脚攀到第一阶梯,前方传来一声钟鸣,在空山里,回声不断,震得他耳软。 这便真正到了清潭寺。 一个守殿的僧人走了过来,看见了谢斯聿,眉目带着温和的笑。便把两人带去后面的一栋红楼。 听见谢斯聿叫他林师兄,苏乙也跟着说:“林师兄好。” “你好。”林师兄笑眯眯地看向他。林师兄将他们带到楼道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便离开了。环境简陋,只有两张床和一个桌子,冬天也不提供暖气。 吃了晚斋听了晚课,苏乙的灵魂已经入睡了。到了夜晚山里气温急速下降,从大殿室内走出来,苏乙打了一个冷颤,牙齿也在抖着。 太冷了!太冷了! 他快步走回宿舍,直接脱了外衣就窝在了被子里,还是很冷。 谢斯聿好像根本没有这个烦恼,上床就没再出声了,苏乙冷得龇牙咧嘴。深夜的山里不时发出鸟的嘶叫声,挨着他们的窗户叫了好一会儿,甚是瘆人,苏乙瞬间惊醒。 谢斯聿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听见对面床不小的动静。过了几秒,自己的手臂被人轻轻地摇动,那人低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谢斯聿,你睡了没啊?” “怎么了?” “太冷了,我…我睡不着,能和你一起睡吗,这样我们就能多盖一床被子了。”苏乙直截了当地说着让自己暖和的主意。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苏乙冷得发抖,原以为谢斯聿会拒绝,没想到谢斯聿居然答应了:“你过来吧。” “谢谢你,你真好。”于是苏乙满载欢喜地回去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 多了一床被子,确实是暖和不少,苏乙还嘱咐谢斯聿把被角都捏好,这样便不会有风灌进来了。 不小心碰到苏乙的背,谢斯聿觉得苏乙可能是撒了一点谎,因为苏乙身上暖乎乎的,比自己的体温高多了。 苏乙应该是害怕。 而在寺庙过了那么次年,熬了那么多次寒冬,却不知道能有这样睡得暖和的方法。 苏乙动来动去,他喜欢在睡觉前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谢斯聿提醒他:“明天还要早起。” “哦。” 于是身旁再也没有了活物动腾的反应。 第二天听到打板声,苏乙先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坐起来,身边早已没人了,就这样垂着头坐了半分钟,听到外面人的脚步声,才赶忙快速穿衣服。 天还没有放明。苏乙排着队去吃了早斋,眼睛很酸,大冬天的,他没有办法不去敬佩比他们起得更早的师父们。 念完佛,又到了抄写经书的时间。 苏乙写了几个字就没有耐心了,板凳上有什么东西让他坐立不安,他半个身子扭来扭去,望眼,时间却只过了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