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多少了解,也可能是他对学校里百分之九十九的的人都不怎么了解,他连班上一大部分同学的名字都记不清。纵使这样,但也知道谢斯聿成绩非常好,和他表弟的智商显然不在一个层次。 在这届学生里,谢斯聿是老师们眼里数一数二的模范生,经常被老师提在嘴边夸,也被派出去参加竞赛,谢斯聿也不负辜负地获得很多奖,为校争光,周一的例会谢斯聿也会被选上去发表演讲,为人处事礼貌得体等等等。 所以谢斯聿承认了刮车的事情,无疑是一种自我毁灭。而人们最喜欢的事情不是一味赞扬崇拜,而是看一个人从光芒四射的地方跌落下去,并且开始细嚼慢咽地讨论。 所以谢斯聿并不是表面上那么优秀完美,他也有坏的地方。或者说,他伪装的很好,只是曾经并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事情总在往人们没有意料到的方向发展,还有一个变化便是苏乙的班主任挨了教训,把车开去有监控的地方,终于买好了行车记录仪。尚且不知为什么谢斯聿看不惯自己的车,他认为谢斯聿同学本质还是顽劣的性格,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如此,装乖太久了总会有一个爆发点,而这桩闹事唯一的牺牲品便是自己的爱车。 翌日也是雨天。 雨季漫长又带着木质地板腐烂的臭味。 今天梁宁的情绪和雨天一样低落,话少脸色也很不好,也不再有心情炫耀他的衣服鞋子,一下课就把头撑在手臂上闭眼休息,苏乙的笔不小心划到他的桌面,梁宁盯着那支笔,竟然没有暴躁,只是不发一语。 倒是下午第二堂课后,梁宁叫人帮他去换了一个新的椅子。 放学后,苏乙背着沉重的书包从教学楼走出来,一边想着晚上做什么菜。或者随便吃吃就行了,煮一个泡面也能应付。 就这样东想西想着,远远地看见公交车挤满了学生。其实也可以坐地铁,但是下班高峰期,去坐地铁还要转站对于苏乙更麻烦。 苏乙并没有带伞的习惯,男生一般都是这样,觉得带在身边很麻烦,另外淋雨也没有什么。 “苏乙。”有人叫他。 很少听见有人在路上叫他名字。 苏乙呆愣了几秒,回过头便看见谢斯聿撑着一把雨伞缓步走上前,伞偏在苏乙的脑袋上,不再有雨水淋下来,周围似乎都变安静了。 谢斯聿比他高了一头,他单手举着伞,低头看向他。 苏乙立马往前跨了一大步,说:“我不用打伞。” “你衣服湿了。” “没事。” 不知为何,谢斯聿一靠过来,苏乙还是觉得不适。 “感冒了怎么办?”谢斯聿说这话带着一丝浅淡的柔意。 冷不丁苏乙的心底被人用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认为谢斯聿精神真的是非常不正常,说话奇奇怪怪的,可他还是结巴了:“我…我身体没那么….弱,不会感冒的。” 谢斯聿再次走上前,这次微微抬起右脸,像故意给人看什么东西。 苏乙一晃眼,便看到谢斯聿的侧脸连着脖子有一道长长的淤青,那种样子很像被人用鞭子打过一样,非常明显。 苏乙忍不住指着那道伤痕问道:“这…这是什么?” 谢斯聿并没有回答他,沉默不语地把伞撑在苏乙头顶上,面容在阴天里忽明忽暗,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你…你是被你爸妈打了吗?”苏乙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没什么。”谢斯聿用没有撑伞的那只手把白色衣领往上提了提,即使这样,还是能看见一些痕迹。 气氛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苏乙一直偏过头看着谢斯聿脸上的伤痕,心中乱成一团,而谢斯聿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视线放在前方。 直到苏乙手臂被人往右边带了带,他差点一脚踩进脚下的水坑里。倏地,苏乙的左肩碰到了谢斯聿的手臂,不过一秒,他赶忙把手臂移开。 谢斯聿并没有察觉到他这点小动作,只是轻声说道:“好好看路。” 苏乙便不再盯着人的脸不放。 走出校门后,谢斯聿说自己的司机过来了。 “你怎么回去?”谢斯聿问道。 “坐公交车。”苏乙回答道。 “对了,上次我说的,你还要不要和我做朋友?”谢斯聿再次问道。 苏乙觉得这个问题和数学试卷最后一大题同样让人烦躁 看出他的犹豫不定,谢斯聿便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只是问一问,没有其他意思。” 谢斯聿说完便往前走了一步,而在苏乙眼里,却走出了决绝、不再回头的意思。 难道苏乙真的不想和谢斯聿做朋友吗?或者还是对于谢斯聿掰自己下巴的事情怀恨在心。可是谢斯聿也对自己说对不起了,苏乙越想越着急。 事实上,他也渴望着有人能和自己说说话,一起吃饭走路。 谢斯聿已经快要上车了,苏乙不由呼吸一滞,随后踉跄着往前走去,这时候他确实是像一个畸形的圆规,夸张地去追人。 谢斯聿的手臂忽然被人紧紧攥住,随后又立马松开了。他回过头,便看见苏乙忐忑不安地看向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谢斯聿。” “怎么了?” 苏乙看了看他,又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他那用了很多年的旧款手机,他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睫毛上沾着雨滴,面色凝重,正要说什么话却被谢斯聿抢先说道:“原来你有手机。” “是,我…” “那加个微信总可以吧。”谢斯聿浅笑着问道。 “可…可以的。”苏乙赶紧点开微信。 两人迅速加了微信。 离开前,谢斯聿把雨伞递给他,“雨好像更大了,你还是拿着吧。” “谢谢。”苏乙接过雨伞。 “明天见。”谢斯聿对他说道。 苏乙愣了愣,很小声地说道:“明天见。” 严炜和王家明终于结束禁闭,一群不学无术又心有不甘的人聚在严炜家开的餐厅吃饭,因为是可以无限吃肉,苏乙来的最早。 他们又开始打着坏主意,梁宁这个家伙害他们在家遭受了折磨,这事似乎没完。 苏乙一盘一盘地吃着不要钱的牛排,左手还拿着一个草莓,并没有听他们的阴谋,直至王家明调侃道:“那瘸子就跟饿死鬼一样,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吃吃吃。” 听闻此言,苏乙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叉子,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目光下垂着,盯着面前没有吃完的半块浸满肉汁的牛排,然后在他们换人调侃的时候,立马逮住机会把那半块牛排夹进嘴里。 苏乙的脸腮子都被这块肉充得满满当当,牛排这种洋玩意儿对于严炜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晃眼一瞟,发现苏乙这个瘸子把牛排吃出了一种万千金色光环围绕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不禁觉得鄙夷。 “那就瘸子去吧。” 苏乙抬起头,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