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屿看着最后一滴泉水流入谢景辞口中,心下稍缓,他看着安稳睡着的谢景辞,眼底露出复杂的神色。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池非屿将谢景辞放在一旁,用衬衫将对方裹好,转身跃入海中。
谢景辞醒来时,发现自己身旁空荡荡的,说要陪他的人早就不知所踪,根本找不到人影。
他小声嘀咕着,“骗子。”
谢景辞想着往没风的地方挪点,别再加重病情,但坐起身,他发现自己一身轻松,别说哪里不舒服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他一脸懵逼地站起来,原地蹦跶了两下,四肢轻盈,脑袋清醒,嘴里残留着一点清甜的味道。
甜?
谢景辞猛然想起池非屿喂他喝东西的画面,仔细想想那玻璃瓶里装的好像是海落渊的泉水……
池非屿居然给他喂海落渊的泉水!?
谢景辞脑袋空荡荡的,这玩意说不上价值连城,也是千金难求,怎么说也得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结果池非屿竟然拿来给他治发烧!?
这何止是用奢侈来形容。
他欠池非屿的还有机会还清吗?
谢景辞感觉十分渺茫,他瞥见落在地上的衬衫,默默将其捡起来拍干净,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
他神色凝滞,不知道给池非屿打一辈子白工,够不够还清。
不过……对方大概也不会在意这么点钱。
谢景辞长吁一口气,抱着膝盖蹲下来,望着眼前的贝壳思绪飞远。
池非屿喂他喝水时,好像很耐心地哄他了,虽然不记得对方当时的神情,但池非屿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着。
他果然还是不想和池非屿闹得不愉快,他还想像以往一样跟在对方身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没心没肺的闹着。
可……
谢景辞又叹一口气,池非屿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对于喜欢这个词,谢景辞一直觉得离自己很远,他活得得过且过,对未来没有明细的规划,和另一人平平淡淡的相伴一生,他有想过,但又觉得那样的日子太过寡味。
就像是上班似的,一切按步就序,照着别人给说明书,走完一生。
所以对找对象这件事,谢景辞一直是随缘的状态。
可这些并不是借口,也不是逃避的理由。
谢景辞用手戳着沙子,在地上画圈圈,他试着将池非屿放在未来伴侣的位置,没有讨厌的感觉,不过不讨厌又不代表喜欢,但也不代表不喜欢。
他绕得有点晕,思考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确切的答案。
要怎么才能确定他喜不喜欢池非屿呢。
谢景辞想得入神,突然一声巨响把他吓得原地蹦起来。
他回过头,看见池非屿拖着一条两米多长的鱼出现在岸边,那鱼他没见过,但几排锋利的牙齿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捉鱼去了?”
捉这个字谢景辞说得有点发颤,他感觉池非屿更像是狩猎去了。
池非屿嗯了一声,他弹出指甲,割下一块鱼肉,开口道:“过来吃。”
谢景辞听话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