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缥缈的梦想,舍弃脚踏实地的现实,已经足够软弱。再加上感情用事的话,就更难原谅了。
声乐老师和罗越鸣是前后脚进来的,今天的功课依旧是学编曲和练声。练声是一对一的,黎星嘉最近在练一支较有难度的新歌,练的差不多了,在老师面前唱了两遍。
他自己觉得有问题,可是老师却说非常好,就这么结束了一堂课。
林浅还在上课,罗越鸣在练小提琴,赵枭之今天学校考试——黎星嘉得了一会在公司独处的空闲,他沿着走廊转了一圈,没有进练习室,而是转进电梯,一直上到最顶层。
和早上直通顶楼办公室的电梯相对的另一台电梯,出来右拐走个十几米,再右拐,可以从楼梯上到顶层天台。
这个地方还是林浅告诉他的。
“顶楼通天台的门锁是坏的,我去年就发现了。”林浅说,“那里吹吹风挺好的,比较容易产生灵感。”
“难怪你每次想词的时候都会不见。”黎星嘉道,“原来是去了那里。”
林浅颔首。
他现在怎么不需要一些灵感呢,说不准呢,也许站在HSY的楼顶,俯瞰城市的车水马龙,就能咣当一下砸出一个答案。
但他并没有得到一个人在天台思考人生大事的机会,而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身普通人的装扮,POLO衫,黑布直筒裤,个头中等,头发和衣领都被天台强力的风吹得飘摇。
他正坐在一块石板上看着风景惬意地吃饭团,身边放着一瓶香蕉味的饮料,时不时拿起来饮一口。眼睛眯起来享受的样子,活像一个社恐发作跑到无人的角落一个人吃午饭的上班族。
——如果不是黎星嘉天天在公司楼下的海报栏看到这张脸的话。
“钦和前辈!”黎星嘉脱口而出。
那人愣了一下,僵硬转过来的样子一瞬看起来有点绝望,不过看清是谁后立刻松了口气。
“是你啊。”钦和放松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黎星嘉走过去坐下。
这是他们公司定位类型极少与人发生冲突的,社畜型爱豆,钦和。
黎星嘉因为入司时间长,给他所在的团伴过几次舞。
钦和在公司里很受后辈欢迎,因为他虽然社恐但友好,像黎星嘉这种跟他常打照面的,还被带着吃过几回饭。
但是选择最憧憬的前辈、最想成为的前辈的时候,却几乎没有人选他。他所在的团体出道时人气也很高,而他是其中最没有存在感的。
每个团自然都会有人气相对低的人,但back和back待遇也是不同的。钦和,就属于那种凑数型、赠品型的,最夸张的一次,他接受一个整蛊,整蛊内容是连续一个月不出现在团体活动里,看有没有人会向公司抗议。
结果嘛,自然是没有人“抗议”,队友各自都以为别人知道他忙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出现,粉丝也觉得他就是暂时身体不适或者心情不好休养了,居然就这么都默认着糊里糊涂过去了。
过了一个月,当策划宣布他的不出现居然是一个“整蛊”的时候,效果确实好炸了——毕竟从没见过这样的整蛊,而拿透明人做梗,反倒成功地挽救了钦和的热度,让他小火了一段时间。
那期节目很有名,全公司基本都看过,黎星嘉自然也不例外。他记得最深的一幕,就是当节目主持吐槽钦和与队友差距太大时,钦和笑呵呵地在镜头前说出他的名言——
“做绿叶也很好,绿叶也是很重要的。没看到我一回来,大家都变得更帅了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