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年年急刹车, 因为惊慌,左脚绊右脚,像她怀里的大泥巴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年年顾不上感受疼痛, 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急火火地转头跑,一边跑一边看妈妈有没有追上来。
“给我站住!”
年年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低头看到身上的泥巴, 再看看被她抢了泥巴哇哇哭的小宝宝, 心慌慌。
妈妈肯定会打她的。
跑,妈妈打。
不跑,妈妈也打。
年年撒腿跑。
远远地看见三姐姐,年年两眼冒出了惊喜的光芒, 飞速扑向三姐姐。
年恬接住飞扑过来的年年, 年年扭头看一看追过来的妈妈,掩耳盗铃地捂住耳朵,把脸蛋埋在三姐姐的肩膀上, 不看不听。
宋念书都被气笑了,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了?知道自己不对还去做, 胆子挺大!”
年年稍稍抬起一点头, 露出一点点的眼睛,软软糯糯地解释:“ni ba hao wan,bao bao ku, ke ai。”
[泥巴好玩,宝宝哭, 可爱,好玩。]
不解释的话,宋念书的火气在追过来的路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年年这么一解释, 宋念书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出来了。
宋念书没有大声地训斥,皱着眉头,语气平静道:“宝宝哭起来样子可爱,你也不可以故意让他们哭。妈妈还觉得年年的屁股肉墩墩的,想打年年的屁股。”
年年思考一会会,慢慢地撅起小屁股,眨巴着眼睛看妈妈。
“pi pi gei ma ma da。”
[妈妈喜欢的话,年年的小屁屁借给妈妈打。]
年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年年没有挨打,却哭了。
年满提出了一个以毒攻毒的教育方法,宋念书采纳了。
年年一个人站在泥水潭旁挖泥巴,要把她从小宝宝手里抢走的泥巴十倍赔偿,挖不够就不准吃饭。
和小宝宝们一块挖泥巴是玩,不觉得累。现在她一个人挖泥巴,是惩罚,她感觉自己好累。
年年挖一会,坐在地上哭一会。
全家站在泥水潭旁看着,没有人帮她。
“ba ba——wu——”
年瑞可想下去帮忙挖了,可看着年年妈妈和年年哥哥姐姐们的脸色,他急忙摆手。
“ge ge——wu——”
年安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轻缓道:“年年做错了事情,而且是明知故犯,年年要为自己的侥幸心理付出代价,哥哥只能陪着年年,不能帮年年挖。”
年年转身,把小屁股对着哥哥,掉着大泪珠子,边哭边挖。
“嗷呜~~~”
半耳和大麦来了,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站在年安旁边,满眼的幸灾乐祸。
年年不哭了,仰着脸蛋让哥哥用手帕给她擦掉眼泪,怒气冲冲地瞪向半耳和大麦。
半耳和大麦根本不怕,给年年吐舌头翻白眼。
年年的战斗值瞬间飙升,宛若一台无情的刨土机,挖土的两只小胖手都能看见残影。
年满和林弥同情地看向半耳和大麦。
“六弟,你说它们知道它们危险了吗?”
“它们不知道,它们还在挑衅年年。”
“你猜年年会怎么反击?”
“不知道,我只知道半耳和大麦会很惨,提出惩罚方法的二姐也会很惨。”
年满觉得自己是时候出远门接戏了。
年久靠在门边,看着年满收拾行李,年恬抱着小白猫站在门口。
年满:“你们不用担心,我琢磨演技琢磨了快一年,我读书都没这么用心。他们既然邀请了我,那就说明他们认可了我的演技。他们敢用,我就敢演。”
这部戏的导演是陈立读大学时的专业老师,这一次下海来拍戏,给陈立打电话过去帮忙,陈立把年满的夸成了世界第一美。
显然陈立的老师也知道陈立的奇特审美,没轻易许诺,先邀请年满试镜。年满当时忙着帮树墩墩村处理沤肥堆,便视频面试了。
这一次面试后就没了消息,年满还以为陈立老师另请他人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她从试镜的恶毒美艳女三号变成了女一号。
女一号的人设虽然不符合年满挑角色时的美女要求,但性格张力足够吸引她。女一号从小的经历和她有一些类似,喜好也和她一样,痴迷钱。只不过她有个年年,女一号没有,所以女一号的心是空的,做事疯狂狠辣不要命。
这个女一号是个非传统的女一号,她看到剧本时,先想到的是这个电影能通过审核上映吗。
不管能不能上映,也不管导演给多少钱,就凭女一号的对手男一号是影帝,不给钱她也拍,有影帝搭戏,比她自己一个人琢磨演技强多了。
这部戏里,女一号和男一号不是恋人,是恨不得对方被活剐的敌人,两方立场不同,每一次见面都是电影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