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维亚故意轻哼一声,然后轻戳了下夏烺,他委婉道:“你走神很久了。”
夏烺回神:“啊?”
维亚顺势问:“在想什么?
夏烺露出笑容摇头摇头,他很诚实的开口:“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能够保护你们还挺开心的。”
“虽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死”太久忘记了这种感觉吧。”
维亚顿住了,然后他看着夏烺毫无阴霾的笑脸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夏烺总是在痛苦,他好像身套枷锁一般的活着,为了保护别人才能非常厉害,但即使如此他对伤害别人仍旧觉得压抑。
但是现在,他却能单纯的为自己保护了他人而觉得高兴,且这其中再无痛苦之意。
仅仅是忘记了与洛一然相关的记忆,他就变得这么快乐纯粹……
维亚托着下巴——或许他明白了洛一然为什么要与夏烺分道扬镳。
因为夏烺的痛苦与洛一然紧密相连……所以可能性最大的是——夏烺痛苦的源头就是洛一然。
然后没心没肺的洛一然在最近才觉得于心不忍,于是决定与夏烺划分界限?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于是维亚既直白又委婉:“你是不是过去挺顺风顺水的?”
如果洛一然代表着夏烺的痛苦,那么洛一然的“消失”就意味着夏烺没有痛苦的记忆了,那过去肯定就顺……
“不是啊。”夏烺坦然自若的回答他:“我妈妈很早去世了,我爸爸家暴。”
“而且我还受过校园暴力。”
维亚愣住了。
夏烺以为维亚是见他开朗才如此询问,于是他笑着接着说:“但我遇上了一个很好的爷爷,他收养了我,教我上学教我为人。”
维亚这下不只是愣了,他整个僵硬了。
在以前,夏烺虽然没说过自己遭受过的暴力,但也给他提起过他的家庭,也确实有个爷爷,但那是洛一然的亲爷爷吧?
于是维亚小心的问:“那个爷爷有亲人吗?”
“有啊。”夏烺无比肯定:“不过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也不常来……可能是住的不算远吧,反正就近的有个姑姑会跟爷爷来往多一些。”
维亚脸皮抖了下,他这次直接问了:“也就是说他没亲孙子?”
夏烺疑惑的看看他:“没有啊。”
维亚不是个反应快速而且感情细腻的人,但是在这瞬间他也觉得有些荒谬,而且为他本并无好感的洛一然感受到了一种比较沉重、悲伤的感觉。
因为他还记得不久之前,就是所有人都还在一起的某一天。小别墅的训练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夏烺,他趴在地上不愿意动弹,夏烺拿错张米米的酒当水喝了,没过一会就在一边一直傻笑。
维亚问他为什么笑。
夏烺就絮絮叨叨的说然然有多好,爷爷有多好,他很幸运遇见他们。
维亚听了一会腻了,他起身打算拖着夏烺找张米米算账,但刚碰上夏烺手臂时,夏烺突然笑容收敛,语气也沉了:“但是然然不快乐。”
维亚低头看着他,反正人醉了他就冷笑直言的在夏烺面前吐糟洛一然:“快乐?这话说的他好像有别的情绪一样。”
他就没见过这么冷漠……不,用冷漠形容都不贴切,那家伙就是个机器人吧。
无论什么表情什么行为,洛一然的内里总是空空如也,维亚就觉得他其实什么都不在乎。
但维亚也不明白,既然洛一然什么都不在意,那为什么还要模仿正常人去生活?
做自己不好吗?反正也不会在意别人评价。
夏烺听到了,他有些可怜的低头。
他外形很是清秀瘦弱,任何人一看都无法想象出他杀戮的模样。
夏烺低低的,仿佛呢喃的说:“是啊,然然什么都没有。”
维亚正想趁机给他洗脑,让他别把一个没心没肺的朋友看太重要,可以看看他,看看大叔,他们人比洛一然好打动多了吧?
但他没来得及说,夏烺就醉眼朦胧的瘫地面了,同时声音更低了:“可洛爷爷还有我,都好想让他快乐啊。”
维亚噎住了,他有些微妙的感动,然后又听着夏烺开口——
“爷爷没看到,我不想我也看不到。”夏烺想着特别委屈了,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知是为了洛军还是洛一然,他抽噎着说:“我们都想他好,他不好我死不瞑目。”
维亚:“……”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的事我努努力嗷,但能多写点一般也会是在周末吧,工作日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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