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更不可以。” “又是只有爱人才可以?” “嗯。” 小鹿琢磨了一会,问他:“什么是爱人?” 澜止道:“独特于世间所有人的那个人。” 小鹿想不通了,他只认识澜止一个人,不认识世间所有人,怎么知道澜止是不是最独特的呢? 要怎么样,才能算最独特呢? 小鹿道:“可是佛曰,众生平等。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独特于众生呢?” 澜止想了想,道:“我解释不出来。” 小鹿问他:“我是你最独特的那个人吗。” 澜止点头,肯定道:“是。” 澜止又问他:“那我呢,我对你来说,有一些独特吗?” 小鹿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没有。” 澜止失落的垂下眼睑。 小鹿道:“所以我们不能一起睡了,是吗。” 澜止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小鹿问他:“那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独特的人,他却不是你,你会生气吗?” 澜止心上像是让刀子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会这样吗?” 小鹿茫然:“不知道。” 沉了许久,澜止才喘匀发颤的呼吸:“不会生气。” 小鹿道:“那你还会陪着我吗?” 澜止摇摇头:“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自然就不需要我陪你了。” “你会去哪?” 澜止低着头想了很久,要是有一天,小鹿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也没有存活在世间的意义了。 那他大概会……祭灯吧? 但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小鹿心里有压力,笑了笑道:“不知道,大约会四处走走。” 小鹿放心的点了点头。 澜止催促他:“时辰不早了,早点去睡觉。” “哦……”小鹿恋恋不舍的往内室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澜止,“你真的不要跟我一起睡?” 澜止很难拒绝他,可一想到现在小鹿只把他当成个普通的伙伴,他就这样跟小鹿睡在一起,跟诓骗没有区别。 小鹿看他脸上的神情,明白的点点头:“好吧,那我去睡觉了。” 澜止在外堂一夜没阖眼,小鹿在内室抱着澜止的枕头,同样没睡着。 到底什么样,才叫独一无二呢? 小鹿告诉澜止,他想去人间看看,他想多认识一些人,这样才知道澜止是不是独特的。 澜止刚好也想着带小鹿四处走走逛逛,小鹿的真身与寻常的鹿不同,澜止怕他被人间居心叵测的人盯上,这么多年一直跟小鹿生活在深山里,不曾去过人间繁华处。 如今小鹿化成人形,灵力法术也都恢复完全,澜止也放心带他到处转转。 两个人带足盘缠,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下山去了人间最繁荣处,京城。 京城之中人才济济,达官显贵遍地都是。 小鹿好奇的左看右看,买了许多不曾吃过的东西:“这家厨子的手艺真好!做的菜我都没吃过,特别好吃!” 澜止笑道:“你想见见他吗?” 小鹿眨眨眼,跟着澜止到了庖厨,两人眼力都好,从门窗里远远瞧见那个正在颠勺的男人,五大三粗,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油光,拿着一块发乌的帕子在擦汗。 小鹿皱了皱眉,拉着澜止走了。 澜止笑道:“你不喜欢他?” “不。”小鹿很笃定,虽然那个男人做饭很好吃,但是他不愿意跟那个男人一起洗澡,更不愿意跟那个男人一起睡觉。 “为什么。” 小鹿说:“他没有你长得好看。” 他从前只见过澜止,没觉得澜止长得多好看,下山之后才发现,澜止在人群里属实好看的不像话。 两人在京城玩了几天,小鹿长得实在讨人喜欢,总有漂亮姐姐来看他。 他坐在窗边喝茶的功夫,就有人来找他搭讪:“小公子一个人吗?” 小鹿看了那女子一眼,从打扮便看出是当地有名青楼里的小娘子。 不过小鹿从不会觉得这些女子低人一等,众生平等,在他眼里,身份没有贵贱,都是努力生活的平凡人罢了。 他摇摇头:“不是一个人。” 女子巧目笑道:“怎么没瞧见你的同伴?” 小鹿道:“他给我买吃的去了。” 澜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鹿跟一个漂亮女子相谈甚欢。 女子眼泪汪汪的问小鹿:“公子愿意给奴家赎身吗?” 小鹿刚才听了她的身世,感觉很可怜,拽下自己的钱袋子给了女子:“这些够不够?” 女子掂了掂,吃惊的看着小鹿,她没想到,这个小公子竟然真的愿意给她赎身,通的跪到小鹿跟前:“公子愿意给奴家赎身,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澜止两眼一黑,倒吸了一口气。 小鹿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不必如此。” 女子怕小鹿嫌弃他,膝行了几步,纤纤玉指攀着小鹿的膝盖:“公子不用担心,我素来卖艺不卖身,不是那种揽客的女子。” “跟这个没有关系。”小鹿扶着女子起身,“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那是为何?”女子奇怪道,“公子也不想娶妻吗?做妾,或是做个奴婢,奴家也愿意跟着公子。” 小鹿认真想了想:“可我不需要女孩跟在我身边伺候。” “那我如何能收公子的银子呢?”女子手里抱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不知该何去何从。 小鹿道:“这些银子,你拿去赎身,我不需要你以身为报,赎身之后你找个好地方安身,自珍自爱,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我也愿你能寻个好人家。你长得这样漂亮,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女子惊诧的拿着银子走了。 女子走后,澜止才上前去,问小鹿:“你不喜欢这个女子?” “我可怜她,同情她,但没有非分之想。”小鹿坦诚的笑了一下,“我好像不喜欢女孩子,只是把他们当成自家姐妹。” 澜止暗喜的笑了笑,把买来的锅盔烧饼分给小鹿。 又过了两日,街上人满为患,敲锣声,放炮声,人群沸沸扬扬。 小鹿趴在窗台上看,澜止告诉他,这样的排场,是状元登科了。 “新科状元这样厉害?” 澜止点头:“自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全部的读书人里,只选出一个状元,厉害的很。” 小鹿定睛去看,这位状元郎仪表堂堂,骑在高头白马上,胸前一朵红花,一眼看去就是人中龙凤之相,真可谓满面春风。 澜止道:“你看这位状元郎,印堂红亮,此后一生仕途平顺,官贵显达,没有太多坎坷,而且是个专情的人。” 他看了看小鹿:“如何?” 小鹿又去看这位状元郎,要模样有模样,要仕途有仕途,身居高位还能专情,少见的好男人。 乍看过去,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小鹿还是摇了摇头。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