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魔界最强劲的迷情之物,合欢木的果实,没有解药。”小魔头目光炯然,“我们只是想了却您的心事,让您早日回魔界,重振魔界往日威风!” “荒谬。” “您要是觉得我们做错了,就杀了我好了!否则我定会杀了那个男人,让您死心!” “威胁我。”鹿鸣眯起眼来。 那魔哼笑:“那又如何?” 鹿鸣一掌击碎了他的心脉。 不如何,无非就是死。 鹿鸣返回屋中,迷香早已燃尽,可那股诡异的甜味还弥漫在空气里。 他听说过魔界的合欢木,有些人中了此物,甚至因为无法忍受身体的痛苦,去跟猫狗畜生发泄。 妖魔尚且无法承受,更何况净观只是个凡人。 鹿鸣缓缓走向净观,解开他嘴上的布条,净观脸上汗如雨下,血丝满布的眼睛狠狠瞪着鹿鸣,像是藏着千万把刀。 鹿鸣淡声道:“我说不是我让他们做的,你信吗。” 净观浑身都燥热难耐,唯独双眼冷如寒窖:“不必……做戏了……” 净观嗤了一声,他从山下回来的时候,亲眼看到两个魔从院落里出去。 方才那两个魔又跪在地上喊鹿妖尊上。 他还要怎么相信鹿妖。 “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害死师父、师兄,如果我当时如师兄所说,在你尚未大成之时就杀了你,就不会给大悲寺带来险些灭门的祸事!” 净观仰头注视着鹿妖,满眼都是追悔和痛恨。 鹿鸣眼中看不出悲喜,或许他从内心,早就对净观没有了那些期许。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解释,就当是他做的又如何。 鹿鸣掐住净观的脸:“难受么。” 净观大睁着眼,就见鹿鸣这样俯身吻了下来,他剧烈的挣扎了一下,然后便感觉滚烫的身体里好似注入了一道清泉。 像是行走于酷热沙漠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口凉爽的泉眼,身体本能的想要得到更多。 若不是此刻净观的手脚都被绑着,他必然要本能的要搂住眼前的人,疯狂的汲取清爽。 鹿鸣只吻了一会,便起身离开身。 身体忽然失去清泉的感觉,让原本就难耐的灼烧更加无法忍受。 这就好似人在很渴的时候,给他水喝,但只给一口,不让他解渴,只会让他更加渴望水源,疯狂的渴望。 净观此刻便是如此,意识让他发疯的想要靠近鹿鸣,抱住他,狠狠的做那些事。 鹿鸣用手指轻抚净观的脸,净观的身体颤了一下,肌肉都渴望的颤抖着。 鹿鸣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这样如何,你说一句爱我,我就解了你身上的热毒。” 净观蓦的笑起来:“你想用这种办法逼我屈服于你?不、可、能。” 他就算是难受到死,也不会说这种求饶的话! 鹿鸣手上加了些力气,捏着净观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爱我。” “说啊。”鹿鸣不甘的低声嘶喊,“说几个字很难吗。” 净观低低的笑了几声,往旁边啐了一口。 鹿鸣气的笑出声,施咒解开了净观手脚的束缚。 净观得到自由的那一刻,他的手脚仿佛不听使唤,扑向鹿鸣,把他推搡到床榻之上,想要立刻撕开他的衣裳,看尽春光。 鹿鸣淡淡的抬眼看着他:“想不想爱我?” 净观极度挣扎的按着鹿鸣的手腕,身上的汗珠从下颌滴落下来,只凭最后一丝理智牵制着,样子像极了戒毒的人。 但他身体的这反应,让他感到耻辱。 他太想了。 鹿鸣低声的笑起来:“我好看么?是不是很喜欢我?” 鹿鸣的脸长得这样美,哪怕不刻意做出媚态,也让人觉得眉目含情,腰肢纤细的不盈一握。 内心强烈的痛苦折磨着净观,比肉体更加难过,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恶妖。”净观诚心实意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这只妖几次三番的引他破戒,恶毒至极。 “为何要如此作践我……”净观鼻腔涌上一股酸意,快要捏碎鹿鸣的手腕,他恨极了,歇斯底里的质问鹿鸣,“为什么非要纠缠我,不肯放过我!” 鹿鸣手腕被攥的很痛,可他心里更如刀割,净观的恨快要将他淹没,鹿鸣痛极反笑:“我不肯放过你?你说反了吧?” “我哪一世没躲着你?”鹿鸣嗤笑,盯紧净观的眼睛,同样厉声的质问他,“你摸着良心说!我哪一世没躲着你!” “我在圣母面前立下毒誓与你永不相见,在凡间辗转数百年,哪怕痛的死去活来,也不曾违背誓言,扰你清修。是你先变成一只小和尚找到我,救了我,我报你一世的恩,助你悟佛道修金身,还抹去了你的记忆,为的就是不纠缠你。” “又是你,转世为澜止,一连追了我数月,我哪次不是拼命的逃,是你非要捉了我,将我送去无极池渡化,我逃不掉,也认命了,哪怕我舍不得炎儿,舍不得族人,还是答应跟你去送死。是你,说你喜欢我,要还俗与我在一起,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净观看着鹿妖的眼里滚出两滴泪珠,从他眼尾滑落,却像是划到了自己心上,丝丝拉拉的疼。 鹿妖使劲忍着眼里的泪:“这一世,我哪怕找回记忆,也记得澜止跟我说的话,不能沉沦,谨遵天道,我守着鹿族,等炎儿回家,我只想守着澜止留给我的一切,等我寿终的那日。还是你,将我绑回大悲寺,是你一世一世的找上我!是你让我不得安生!”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鹿鸣抬了抬头,亲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纠缠的气息炙热滚烫,“那就谁也不要放过谁,一起沉沦,一起堕落,永不超脱,永不安生!” 两人气喘吁吁的撕咬着接吻,把彼此的唇舌咬破出血。 房间里闷热的让人喘不上气,合欢木的香味像一剂毒药,让人欲罢不能。 窗外訇然一声雷鸣,阴云满布,山雨欲来。 深秋的冷风猛然吹开门窗,净观才被拉回一丝理智,最终还是推开了鹿鸣,跌跌撞撞的到院子里往自己头上浇了几桶井水,把自己反锁在了柴房。 屋里,鹿鸣的眼睛灰暗的垂下来,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起身,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阴云,平静的把衣服整理妥帖,又收拾干净香炉的灰烬,把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 桌面也收的干净利落,澜止不喜欢他到处乱摆。 一切都收拾妥帖,鹿鸣到了柴房门外。 山里呼啸的刮起大风来,檐铃撞得叮当作响,鹿鸣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活的了无生趣。 合欢木的药效六七个时辰就会过去,鹿鸣野鬼似的在院子里站了六个时辰,仰头看着雨滴坠落,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狂风骤雨后,山林寂寂,落露为霜。 鹿鸣站在院中,感觉自己的心随着停歇的风雨一并死了。 日头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