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在马车之中的艾德利的心腹小心翼翼地观测着艾德利的表情,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艾德利长官,您不必过于忧心,我出城之间向驻兵长告诫过了,除却鸢尾花车顶外不管是谁只要靠近城墙一律放箭。”
心腹绝对忠心于艾德利,知道艾德利想要杀死拉曼纽尔也面不改色。
“拉曼纽尔明明落单。”艾德利直视前方,无边的夜色映入他的眼中,让他的视线无端有些模糊以看不清未来的道路,“为什么那个废物说有另外一个人跟在他的身边。”
“也许是拉曼纽尔的手下找到他了,”心腹想当然地说道,但是下一刻他望见艾德利兀然变化的脸色,他急忙低头,“抱歉,属下逾矩了。”
“先前那个紧咬着拉曼纽尔不放的废物将他逼入豺狼的聚居地,这样居然也不能将他杀死。”艾德利说,“难道,是天不亡拉曼纽尔。”
“不……我不信。”
风声在耳边呼啸,谢尔登微微抬头,就可以看见不远处城墙上亮起的点点火光,借助那连片的火把之光,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楚格伦地区中心城区的城墙。
因为身处于王国地区的腹地,中心城区不需要担心北风的灌入以及外敌的入侵,它的城墙要比巴威雅的城墙薄上些许,又因为常年的湿气与雨水,城墙上长出了点点的青苔与藤蔓,似乎与漫山遍野的草地融为一体。
连片的一群火光之中,出色的视力可以让谢尔登很清楚地看见城墙上的人影。
有人在搭弓——
“拉曼纽尔,小心箭。”谢尔登低喝一声,扬起的马鞭一抽,身下的骏马如同闪电一般向前疾驰。
话音刚落,从城墙上飞出的箭矢就直击拉曼纽尔的方向,拉曼纽尔一俯身,堪堪躲过那攻他面门的夺命之矢,只是他头皮一凉,他的发顶被那箭矢擦过。
“我的头。”拉曼纽尔惊哭。
城墙上,夹火的箭矢还握在驻兵长的手中,弓弦微弯尚未拉到最大,但是他的余光就瞥见了身旁之人已然搭弓射箭。
驻兵长脸色一变,将箭簇上的火塞入水桶之中熄灭,弯弓放在桌上就疾步走向那射出箭矢之人,他一把拽出那人的衣领。
“谁让你放箭的!”
士兵垂着头,滑落的发掩住了他的脸色,一言不发。
驻兵长抽紧了衣领,自己的脸怼上去,“你说话啊,为什么放箭。我说过不可以随便伤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一队的人都要为此陪葬!”
“驻兵长……”士兵轻声说,“我没有做错,真是艾德利长官吩咐下来的。”
驻兵长眉头一扭,就想问面前的士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的胸口徒然一痛,身为经验丰富的士兵,他瞬间就明白了那样的痛感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仍旧低着头的士兵,“你……”
“驻兵长,拉曼纽尔大势已去,格伦地区的日后完全是要仰仗艾德利长官的。”士兵右手持刀,扎入了驻兵长的胸口,另一只手揽住驻兵长让他慢慢滑到,声音还是很清浅。
“你!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眼见驻兵长被杀死,剩下的驻兵举起自己手中的刀枪,齐齐对准了揽住驻兵长尸身的士兵。
“各位,埃尔伯家族的荣耀捆绑在格伦地区的身上。”士兵抬起头,他的眼中深陷癫狂,“难道你们就不想要分摊贵族们的金银珠宝,甚至是无上地位吗,那样只有艾德利长官可以带我们实现。”
野心在他杀死驻兵长之后迅速膨胀,他想要颠覆、颠覆埃尔伯家族在格伦地区的统治地位,想要自己的姓氏变成下一个‘埃尔伯家族’。
跟随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