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登胸腔之中的心脏不断地飞快跳动着,他紧紧地盯着走在远处,即将离开他视野的同桌。
他想要喊出声,喊出同桌的名字。
“阿……”
“砰!”
枪声乍起,将谢尔登喊出一个音节的声音尽数吞没。
谢尔登握住身侧父母的手兀地攥紧,他的眼中盯着前方的身影。
同桌的家长将同桌护在身后,但是也无法保护自己怀中的孩子。
和他现在的外貌同龄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弹从胸后穿入,将他的心脏前也同时晕开一团鲜艳的血迹。
同桌正面面对着谢尔登,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减退,虎牙还稍微地露在外面,兀然大睁的眼中却是充满着不敢置信。
同桌的眼神正视前方,对上了谢尔登的眼睛。
【我可是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运动员!】
这个男孩的生命,却是永远地停留在他十二岁那年。
“啊啊啊——”
商场中的尖叫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向上拔起,方才还在商场中悠闲走动着的人群像是发疯一样四逃。
谢尔登右边握着的手兀然一动,他下意识向着右边的母亲看去,“母亲,你要去哪里。”
一直调笑着、吊儿郎当的母亲面上一片严肃,她望着谢尔登,“这声枪响应该是我们一直追查着的犯罪集团制造出来的示威,在我的同事没有到来前,我必须要阻止他们。”
此时,三人已经在母亲的拉扯之下躲入了安全通道之中,通道中只能通过门缝看见外面白炽光透出的亮度。
“不要。”谢尔登没有放开自己的右手,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放开了手,就一定会像母亲刚才说的那样——‘把母亲弄丢的’。
母亲严肃的表情望着谢尔登,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好让自己与谢尔登平视,“怎么又哭了。”
自己……又哭了吗。
母亲伸手抹掉谢尔登眼下的泪,“母亲可是刑警,谢尔忘记了吗。”
“没有忘。”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那么,母亲就要做母亲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我的职责。”母亲的手揉乱了刚刚帮谢尔登扎好的发型,“谢尔也是,要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事情。”
“……我有做到的,我也有做好的。”谢尔登说。
“那就是了。”母亲站起身,她笑着松开了谢尔登手,“那么,约定好了,我一定会安全回到谢尔身边的,我可从来都没有欺骗过谢尔。”
谢尔登望着母亲,像是要把母亲的脸刻入心底。
母亲的眼神望向父亲,“▇▇,谢尔就交给你了。”
父亲颔首,“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就好,我会保护好谢尔的。”
通道的门被推开,泄进了一条光缝,母亲的背影,母亲长长的发尾扬起,直至母亲的脚步声的消失不见。
谢尔登还一直望着安全门的门板。
“好了,谢尔。”父亲牵住谢尔登的手,“我们可不能呆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嗯……”谢尔登就着被父亲紧握的手向前走,在父亲的庇护之下,他不需要去考虑别的事情,也不用去关注别的事情。
谢尔登看着身前父亲的高大身影。
因为……他被父亲保护着,所以只要依赖父亲就好。
黑夜笼罩了大地,现代的社会仍然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运转着。
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