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巨鼠的口中流出。
气浪被巨鼠所喷出,同时将谢尔登掀起,谢尔登顺势斩断了银须的长度,在与巨鼠齐平的高度之下往下跌去。
但是,并不是跌去。
而是,去往巨鼠心脏处的胸腔面前。
银须缠绕在红色的衣袖上,从巨鼠身上脱离的银丝落在谢尔登的手上倒是反射出了无比耀眼的日光。
红袍之人重新扯住了巨鼠胸腔之前的毛发,右手手中的断剑映入他的余光之中。
断裂的长剑也可以贯穿巨鼠的心脏吗。
谢尔登瑰色的目中倒映着巨鼠那覆盖着长毛的心脏表皮,右手手心被剑柄的纹路所引出痕迹。
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表象
他的身上,依旧穿着的烫金暗纹的黑色斗篷,他的手上,依旧握着苍鹰羽翼缠绕杖身尖锐法杖。
断剑的剑刃闪出太阳的折射,阳光再次落在那断面之上时,乍时的白光一闪,那幻境之中的正装剑赫然变回了青铜色的鹰首法杖。
法杖的尖锐下端扎破巨鼠粗厚的表皮,直达对方的心脏。
“嘭!”
宛若小山一般的巨鼠轰然倒地,倒下的瞬间惊起震天气浪,将无数的尘土同时从地上拍飞上天。
自然也包括那地上被蹂躏而脱落枝叶的蔷薇花瓣。
当烟尘散去,艳红的蔷薇花瓣还在半空之上缓缓地飘落,仰倒在地面的黑鼠的胸前,一个相对渺小的身影站在那里。
同样是黑色的,但是绝对不会与身下黑色的巨鼠所混淆,暗纹烫金,映出曜日万千。
于此同时,闪烁着寒芒的箭镞穿破重重的烟尘,在进攻途中撕裂无数的蔷薇花瓣,直直地朝鹤立在巨鼠尸身上的人影突去。
“砰。”
突去的箭矢撞在谢尔登抬起的青铜鹰杖之上,卸去了后力的箭矢即刻落在巨鼠的□□之上,无声无息。
谢尔登抬首,往射来箭矢的方向望去,旧日如同暖日一般的目光中却是寒意尽显。
尖塔之上,亦是射出箭矢的方向。
哈米什保持着放弓的动作,却是在谢尔登的目光之中缓缓将手中的长弓放下,往常密布着忧郁面具的眼神执着难挡。
哈米什知道,他刚刚那支箭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因为谢尔登打败了巨鼠,博弈的天平早就失去了平衡的机会。
如果哈米什在谢尔登与巨鼠交缠的时机,将箭矢射出,那么谢尔登绝对不会那么轻松地挡下。
不管是巨鼠的进攻,还是哈米什的暗箭。
哈米什望着谢尔登的身影,那道身影好像是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脊背弯曲。
只有哈米什一人的尖塔之内,青年祭司的声音低低回荡。
“还真是,被神明所眷顾之人啊,希里斯。”
即使哈米什从来都没有与自己信仰着的太阳神进行过一句话的交流,但是凭借他的眼力还是可以看见。
在谢尔登战斗着的时刻,太阳的光辉无时无刻不曾离开年幼祭司的身上,照下的旭光仿佛在为其保驾护航。
哈米什敛去自己的双目,目中的忧郁之色消失不见,他丢下手中的长弓,青年的身躯直接从大敞的窗口跃出,带着手甲的左手握上尖塔上垂下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