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
她实在是不解,“希里斯大人,我们应该怎么才可以救他。”
是有可以治疗黑鼠伤口的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好了!
“没有药。”谢尔登身上的斗篷在缠上绷带之前就已经解开放在一旁,身后的长发被他扎成麻花绑在身后,以免在工作之时干扰自己的动作。
刚刚非特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就将她心中所想全部说出。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紧紧地抿住双唇,可是还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抱歉,希里斯大人。”
“我们对黑鼠的了解一无所知,”谢尔登将手上的绷带缠好,伸手就去够托盘上的小刀,目光晦涩而又坚定,“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
根据他一路走过来对于尸体的观察,他们身躯上紫黑色的斑块都是从伤口处沿最近的路径蔓延至心脏的,等到死后,黑斑才会蔓延全身。
如果是毒的话,那么源头就一定是伤口。
谢尔登想着,一边就把银质小刀的刃面贴到青年紫黑色斑块的手臂上端,比划着应有的方位。
非特在看清楚谢尔登的动作之后,瞳孔就猛然一缩,连带着脚步也微微地退后半步。
希里斯大人……大人是想要斩去那人的右手吗。
那样、那样可是一定会死的啊!
非特内心掀起惊涛巨浪。
但是。
在下一刻。
她因为乍然的慌乱而四扫的眼睛就望见了在病床前做准备的谢尔登。
额前的头发也被发带所束起,脱去斗篷之下的白袍将衣袖拉到最高。
与她看起来同龄的孩子一眼望过去就不由得让人产生安心之感,使人喧嚣的内心都得到安静的温暖。
如果是希里斯大人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即使是失去了手臂,也可以让那人活下来。
谢尔登的指尖越过到托盘的边缘,在指尖触碰到银刀刀柄的时候又骤然松开。
转过身时,瑰色的双眸落在床上的青年身上。
目光凝重,望了半响,谢尔登微微弯腰,凑到青年的耳边
谢尔登耳语道:“你愿意吗,用自己的右手换取那生存概率几近为零的选择。”
菲茨帕特的人总是不愿意自己死亡的时候是肢体残缺的,他们认为这会让他们无法前往神国。
更何况,如果谢尔登不动手的话,这个青年至少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可以活。
一片的黑暗。
青年只感觉自己身处寂静之中,在冰冷的海水中浮沉,时不时被冰水所灌入口鼻,将他的呼吸完全窒没,他在冰冷的水中好像飘了很久很久,比他的一生还要救。
兀然地,从上空的黑暗中浮现出一丝亮光,虽然声小但也同时宛若惊天巨雷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
好像从光中伸出了一只手,把他从无边的黑暗之水中骤然拉起。
“……愿……意。”
谢尔登说完之后就站直在一旁,观察着青年的一举一动。
当青年以极其微小的弧度张合着自己的嘴巴,谢尔登是马上就注意到了。
瑰色的双眸不再犹疑,谢尔登手上动作飞快,就将预先准备好的干净布条紧紧地绑在落刀之地的上端死死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