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从十米外经过,嗅觉不敏感的虫绝对也能隐隐闻到从中透出来的蜂蜜柠檬的香甜。
兰登慵懒地躺在异乡酒店的浴池里,望着月光。
他懒懒的将胳膊搭在浴缸的两侧,连脚趾尖都不想再动一下。
但身前又覆落一片灰沉的影子,霍尔斯站了起来。
他的暗红色的眸子像是暗夜中被月光洗过,亮得有些过分。
低下头的雌虫像是一头永远不知道餍足的狼犬。
他轻轻地、爱怜地舔着他的唇,将唇缝舔开,用舌尖去撬动他整齐如编贝般的牙齿。
将兰登肺部所有的氧气掠夺殆尽之后,感受到他微微侧头,胸前缓缓推拒的力道,霍尔斯才舍得放过他饱满的唇珠,顺着鼻梁往上,亲吻他的眼睫。
兰登的睫毛慵懒的覆落。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开口的嗓音沙哑:“还不够吗?”
他生龙活虎地仿佛刚刚呜咽着求饶的那只雌虫并不是他一般。
“吻您怎么会够呢?”霍尔斯轻笑一声。
月光下的兰登好看到过分。
他就像是奶油堆成的人儿,在红霞漫天时,被映照成火烧云的红色,眸子清亮亮的,薄薄的眼尾染上淡红,睫毛刷在他胸前,就像是两把小小的扇子。
特别是当这样漂亮到仿佛神祇的人主动吻他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战栗。
霍尔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他是兰登。
他是将他从垃圾堆里翻出去、捡回去的人。
他不想要兰登在他身上多费一点儿心力,但他不仅费了,还费了大力气。
“雄主辛苦了。”他轻轻擦过兰登薄薄的眼尾,那里又淌过一滴泪,但是他转头的时候看见了,他仰着头,神色是迷蒙的,但也是愉悦的。
霍尔斯又忍不住亲了亲兰登的眼尾。
他的眸色又变得暗沉。
兰登那样的模样格外好看,他会一边享受,一边用手来蒙他的眼,仿佛有些害羞似的。
他最喜欢他的雄主,每天喜欢一万遍……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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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经凉透了。
为了避免感冒,霍尔斯将湿哒哒的兰登用浴巾裹起来,包着放到了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去。
兰登:“……”
他不由得有些脸红,嘟囔道:“我就是想睡一会……”绝不是腿软啊喂!!!
“我知道。”霍尔斯轻轻笑了一声,嗓音较平常更加沙哑性感。
……可能是刚刚用嗓有些过度的缘故。
霍尔斯清了清嗓子,补充:“在床上睡会更舒服些。”
兰登坐起来,擦了擦依旧湿软的发丝,却不由得叫住转身的霍尔斯——
他眼睛瞪得溜圆,声音中的惊喜却变了调:“你的背、哦不、你的翅膀——”
原本丑陋狰狞的背部伤疤早已愈合了大半,但是令兰登惊讶的却是霍尔斯的半边残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本瘦弱单薄的翅膀仿佛变得宽厚了一些,旁边甚至长出了一片新的翅芽!
霍尔斯侧过身,他的翅膀上还沾着水珠,此刻随着他的动作,水珠抖落,翅膀轻轻展开,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羽翼轻纱。
其实霍尔斯在一小时之前就隐隐感觉到,他的翅囊在颤动,仿佛有什么正在发芽。
但是让他头皮发麻的灭顶快-感将脊背的麻痒和不适掩盖了大半,加上他一刻也舍不得分神,便强行压制了下来。
现在却抢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