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回太明白如何将他拿捏,在他正要紧追住问出个答案时,用好温柔的语气同他讲:“说来话长,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讲,只想快一点同你见面。我好想你,向南珺。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向南珺将电话在掌心握紧。
这是余回第一次如此郑重叫他大名,再无比深情同他一字一顿地讲,我好想你。
同前次被他逼出的那句模糊不清的“我爱你”相比,字正腔圆,清晰太多。
还有什么好讲,向南珺追问的心思当即一丝都剩不低,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余回身边,或许愿余回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的掌心近乎都冒出汗来:“那你打算几时返港市来?”
“黎耀文死了,但是不知道发生什么,又牵涉到我。有人放风给差佬,话我曾给黎耀文搞过毒,警署迫于压力,秘密发出张我的通缉令。多亏Charles消除我信息,我现在才过得安稳——”
“宝宝,”他似是酝酿过许久,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称呼,于是再开口时,多了几分局促,“‘余回’这个身份在港市,已经是个死人。但那些搞事的人依旧没查出头绪,他们识得我的脸,所以短期内,我不好再返去。”
向南珺注意力却全被那一声称呼吸引去。诚然,从前每每被余回叫起,不是大名便是那声“向小少爷”。
这个亲密称呼,余回自愿是在床上,又或是被他逼迫的那一声语音告白。
一定要是掺杂在大段港话中的普通话,才最动人心。
不重要,余回无法返港,他到Y国去,就不再是个问题。腿长在他身,原本还在犹豫的抉择分秒间便能做出决定。
只是一个两个都跑去Y国,不知同阿宁讲起时,他会作何反应。
好似自己做了叛徒。
愧疚心理持续不过数秒,转眼又色欲熏心。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讲,此刻就要同余回谈情。
于是又心安理得对准话筒装聋:“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那边却又笑:“向小少爷,早同你讲过,同一个把戏不好玩第二次。被骗过一次,不会有人再埋单喇。”
向南珺却腹诽,撒娇几多次,有人不是一样照单全收。
于是打算自信搬出屡试不爽的手段:“最后一次机会给你,这单你埋是不埋?”
不及开口,那边却从善唤他:“宝宝。”
黎耀文船上那一声枪响带来的恐慌,至这一刻才算彻底消弭。
他挂掉电话,在留学申请表署上自己的大名。
向南珺乘最早一班航班,先回南天气一步逃离港市。却未曾想,降落时刻,Y国亦在落雨。
时间充裕,距离报道日尚有几日。他将行李堆在酒店,找到合意公寓,又悠闲搬入新家,慢条斯理。
他未提前同余回讲自己落地的日期。是企图故意制造惊喜,一样是不想余回再在这些琐事上替他费心。
等一切尘埃落定,向南珺在报道日前两天传讯余回,约他见面。
那边却故作神秘,只回复他个日期,同他讲那日再见,不讲时间,一样不知道地点。
向南珺卖弄不成反倒被勾起好奇心,如坐针毡度过剩下两日,一分一秒都难熬。
终于,报道那日,雨停。向南珺卡点醒来,出门时在自家报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