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南珺终于得空认真思考这张照片的细节,“是他被黎耀文逼住飙车,受伤住进医院那晚。”
“你...还好不好?”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这张相一月前就拍好,早前不发,偏偏要等到现在...”联想到那一晚在丽湾酒店收到的那条讯息,向南珺眉头蹙紧,语气却更冷静,“阿宁,你有未觉得,那张相的拍摄角度似是有意针对黎耀文...能辨出余回身份的细节不见一个,他的脸却近乎连个噪点都无...”
梁天宁语气亦警惕起来:“你担心这是余回做的?”
此时距跨年日仅剩不足一周。这个节点将黎耀文拉入舆论中心,余回的野心或许大过他想象。
向南珺不自觉捏紧手中电话:“阿宁,辛苦帮我查下,黎耀文近期有无任何行程,尤其是未公开的私人安排,最重要。”
梁天宁一下意会:“阿珺,你是担心余回...要找机会下手了?”
“我猜不出他此时曝光这张相的用意和计划,但我总有不好预感,”向南珺话说一半,沉稳声音终于是有些晃了,“我原以为他收集许多证据,是在找一个合适时机,向警署举报,搞倒黎耀文。原本我都有疑惑,这些手段同黎耀文斗总不够安全,但我以为是他不想我插手,才选择信他。但是现在...我怕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同归于尽。”
他越讲,声音就越是哽咽了:“阿宁...这么久我都等过来,再等下去都没所谓,但我突然好怕,怕他其实从未将我放入过他的未来,怕那一晚在医院是他打算见我的最后一面,怕其实是我想同他一世人,他却早就决定好独自去死...”
终于是没有对着梁天宁哭出来,向南珺极力克制,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才放一滴泪划过面颊。
自从得知那支丢失在翠枝山的号码被余回补办回去,他再未敢发送过任何尺度过分的消息。
他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红布绒盒。掀开,置于电话镜头下,拍一张照片传送给那个号码。
画面里安静躺着一副深红色乳钉。
担忧心中所想是真,他打字的手指都在颤抖:「风哥,你上次都同意,所以我自作主张, 未让你睇过图纸,就将你送我那颗托帕石送去切割,打出这副钉来。想要打给你看,但你知我其实好怕痛。你要不要亲手替我戴上,那样我就不痛。」
不出所料,直至深夜,他依旧未收到任何回信。
很久未曾连续发送过两条讯息。可此时得不到回应令向南珺无法心安。
他便又发一条过去:「好久未见过,我都要忘记你侧腰那道刺青是什么样。你拍给我睇下,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信。
几经犹豫,他从相册中翻出一条影片,传到余回号码上去。
影片内容有些私密,是之前那次几经犹豫后还是厚着脸皮拍下。但终究还是有胆拍无胆发,后来一直被他牢牢锁在电话里,无人知晓,仅供孤芳自赏。
等影片终于上传完毕,向南珺编辑讯息,语气似孤注一掷:「我知你看到我简讯。你如果再不理我,我就传这条片到外网。你不愿睇,有的是人愿。给你最后一个字时间。」
电话屏幕始终暗着,向南珺的心亦缓缓下坠,在即将触底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