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行至此,还不懂得接话,只能是余回故意:“什么人?”
“相亏相欠啊,你到底有未听我讲话。”向南珺佯作责备道,“如果无亏无欠,不会相遇,在这一世痴缠。我睇你一定是前世欠我情债,所以要这一世来还。”
余回似笑起来便没完:“你确定是情债,不是风流债?”
其实笑也不似笑,话说多了也变了味道。
这世不是还债,是我来欠你啊,傻仔。
送的那么多礼物都不紧要,物质都不难算清,到底都不过一个“钱”字。只是他那么多赤诚的感情、毫无保留的爱,余回只怕自己一个拿不稳,跌至地上遭到玷污。
他既想这是他们无数道轮回中的第一次相遇,如此以后生生世世,便可再多遇几回;转念一想,又觉此生后不要再遇才好。
这世向南珺对他有所求,所求皆是世间简单事,他却一件都无法为他满足。
若有来世,岂不轮到向南珺欠他。
他心疼,亲手切断孽缘也无妨。
我的福分我甘愿不要,你去找一个...更好的吧。
“痴线,”向南珺不中意听他这句话,“这么帅张脸,怎么就长不出张会讨好人的嘴。就不可以讲几句我中意听的话?”
“那你想听什么啊,”余回语出惊人,“叫你bb好不好?”
向南珺的脸腾一下便红起来,低声惊呼:“怎么有人这样叫?我又不是未断奶的细路仔,还要摇篮床才睡得着。”
余回将他抵上窗边的墙:“但是梁天宁都这样叫他条女,你都听到。”
向右转,余回伸臂拦住;向左转,余回又伸另一条手臂去拦。向南珺逃无可逃,只能低头解释:“他们拍拖,如胶似漆,效仿初高中肉麻学生仔,怎么你这都要学。”
“你不中意?”余回果真就收起这样的打算,“你不中意,就不叫喇。”
“还是...不要了吧,你同我都不是港市人,就算你叫得惯,我都听不惯。”向南珺嘴上回绝,脸上却腾起一阵火。
心里其实在暗自期待。
糟糕的口是心非。其实余回叫他什么,他都开心。
不成想余回却说:“好,那就不叫吧。”
向南珺心里因为后悔胀起来,如果早知余回在此时变得这样好说话,他就不那样口快地回绝。
可这个时候了,又不能收回刚刚的话,讲你叫吧,我又想听了。
岂不是又成了一副少爷做派。
但身体比想法诚实,他早被屡次出卖,不差这一次。
于是果断反悔:“你想叫便叫,其实也没那么听不得。”
余回看他一秒八变的脸,却无声笑了。而后俯身,额头同向南珺的额头抵在一起,热气轻轻地笼在向南珺脸上:“就叫一声,你习惯习惯,听一下。”
“那、那你叫。”
余回却放开他,又俯低了些,下巴垫在他的肩头。刚刚扑在脸上的那股潮湿热气,瞬间转移到耳道里,向南珺有些痒,耸着肩膀去躲。
余回在这个时候追过来,咬着他的耳朵,轻唤一声。
叫的却不是“bb”,而是——
向南珺耳根腾一下红起来,也不再躲了。
实在痒过头,躲也没用。连带心里也仿佛被羽毛拂过,明明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