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要是让我爸知道,一定话你败家到无地自容。”
余回靠回沙发,摸摸鼻头,没再说话。
左面墙上,不同于向南珺自诩不配沨私人画展的作品,一眼可辨是名家大作,价值不菲,四处收集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中间一处空白虚位以待,观其四周,多半位置是留给此时还身处画廊的那幅。
窗边一副画架落地,上面那幅刚画至一半,阳光落于海面,波光粼粼,恰是向窗外望住坚尼地湾的风景。
是因要从机场接人打乱了计划,又或许是突至的大雨预警阻住艺术创作的脚步。
倘若未来几日连续不见晴日,这幅画的灵感或许就此一去不返,画也跟着废了。
本以为至G大学金融,是向南珺将梦想抛弃、对家里的妥协。
现在看来,这几年来,他从未停过画笔。
一边这样坚持,一边面上迎合,令余回更加好奇,他同父母谈好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向南珺整理好窗边散落画笔,抽一张湿巾擦拭手上颜料,至衣柜翻找出一身适合余回尺码的衣物:“我不久前才买了你的码数,你试试看...”
俨然一副替人拿了换洗衣服、邀人留宿的模样。
可他还未问出口余回是否也有此意。
“如果我没记错,今晚是我初次到访你屋企。‘不久前’...买我码数?”果然余回抱臂,靠上餐桌,眉头一挑,“我以为你是请我上来饮咖啡。”
才讲过为了时差一夜未睡,怎可能因为贪杯免费coffee就随人上楼。
奈何向南珺偏偏对他每句话都深信不疑。
他聪明的脑袋从不用来思考这些。
就好似手中那套尺码不属于他的睡衣,只是路过看到,觉得无人比余回更适合,便想也不想买下。
若余回穿不到,只做收藏也好。就是如此简单的心思。
向南珺一秒恢复面上表情,尽力自然将睡衣交至余回手中,转身摆弄咖啡机:“该请。”
多布一份咖啡粉,浓度多一shot,补什么觉,倒什么时差,他恨不得余回同他一起的每一分秒都是清醒。横掂余回不肯同他上次床,那他宁愿余生不要黑夜,只剩白昼,起码可以牢牢拓下彼此的脸。
深色咖啡液缓缓流入杯中,向南珺注入牛奶,再打双份奶泡。咖啡提神,牛奶助眠,怎么不算功过相抵。
咖啡机敬业贡献两杯coffee后归于寂静,向南珺端杯转身,余回就靠在身后,手中抓着他递去的睡衣,抱臂靠在桌边,耐心地等。
他递一杯出去,留一杯在自己掌心。不疾不徐先饮一口,眼看余回那杯也贴近唇边,饮落一口去,实在是无可抵赖了,才讲:“我请的咖啡不可以白饮。”
咖啡不似美酒,必须要细细品,越久才越醇香。囫囵亦有囫囵的饮法。余回仰头饮尽了,将杯置回桌面:“只不过一杯咖啡,向小少爷家大业大,还要收我报酬?”
“要的。”他家大业大,物质不缺,当然也不会同余回去讨。
向南珺垫脚,在余回的唇上轻轻一贴。短短一秒,报酬收讫,方才跌入沙发的未竟心愿也就此得到满足。只有唇与唇的接触,无需舌尖参与,尚未调动味觉。转瞬即逝,来不及捂热雨天拓上去的冰凉。
吻落得正是地方,将余回嘴角奶泡复制一模一样一圈,浅浅勾在向南珺唇边。
却不急着擦去,先讲:“这个做报酬。你觉得值不值?”
怎么可能不收报酬,当然要收。你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有几多贪心。
在余回面前,他只想做个至精明的商人,赚到盆满钵满也不会嫌多。恨不得赚到余回身上再无可赚,最尾最好是亏欠他,欠到无其他来还,便只能用自己去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