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玉笑着开口:“这次是殿下先提的别人。”
楼津:......
他看一眼谢渊玉,手指无意识插入盆中,指腹蘸了酒液后抽出来:“和你说正经事呢,别调情。”
楼津手欠,平日里下棋画画喜欢插一爪子,一到厨房便会把手伸进米缸搅一搅,现在看见盆里的酒都会探入试试手感。
谢渊玉眼皮都跳,抓起对方手指给擦酒液:“我与殿下也该离开了。”
他说:“庞瑞已经到了王都,家中妻儿现在还不知实情,逢七上坟祭奠,孩子每次要在坟前哭很久。”
能快些回来便快些回来,妻儿也能少些伤心的时日。
湿漉漉的酒液已经擦干,谢渊玉无意识地摩挲着楼津掌心,对方手心摸着略糙,他却极喜欢这种触感:“种好秋粮之后募集人重修堤岸,杨知府全程监工,赶在冬天能完成。”
楼津反手勾着谢渊玉掌心,也伸手摸对方手心,时不时地应一声。
屋外天光大好,一连几天,河东是个好天气,而王都却是下着绵绵细雨。
楼河进宫面圣,一月有余不见,圣上的日子没有多大变化,下朝之后在太和殿中批奏折,偶尔回召见大臣,匆忙时武将都来不及卸甲。
圣上合上折子,看一眼楼河:“今日赶回就进宫里,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楼河低首,姿态谦顺:“归心似箭,不觉得饥饿。”
圣上吩咐张公公:“端两碗莲子羹来,朕也饿了。”
莲子羹温热,入到口中温和地滑入脾胃,楼河吃着,就听见圣上开口:“前些日子接到你的信,查出来堤岸冲垮是东辰人所为,做得不错。”
楼河手指微微一紧:“是儿臣该做的。”
圣上目光落在楼河身上:“朕昨日收到老三的信,说了药材一事。”
楼河看着圣上脸色,迟疑着开口:“东辰人重利,好在尚未酿成大错,儿臣已经命他悔过。”他斟酌着,又解释道:“大楚与东辰往来贸易频繁,儿臣原本想着河东离东辰近,价格也算合理,便没有专门找大楚的药商。”他低头认错:“此事是儿臣办事不利。”
正是因为他低首,没看到陛下一瞬间晦涩的目光,而对方的语气没什么变化:“那些东辰人有时候确实好用。”
楼河顿住,他抬头去看,却见圣上只是吃着羹,见了碗底后道:“罢了,你回去吧。”
楼河行礼,踏出了太极殿。
圣上放下勺子,微微闭了一会眼后问张公公:“你那么多干儿子干女儿,可有不成器的?”
张公公笑道:“老奴的孩子大多不成器,老奴只盼着百年之后有人点一支香就好,别的倒是没什么念想。”
圣上轻轻吐出一口气:“朕现在觉得,孩子多了闹心。”
张公公连忙开口:“寻常人几个子嗣就闹心,而大楚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您肩上扛着的是大楚,自是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累。”他笑道:“好在几位殿下都长大了,也能为您分担些。”
圣上看着远处红墙:“是,大楚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
第070章 不省心
明亮光束落在深红宫墙上,光影一寸寸挪移,缓缓照亮赤红虾黄的琉璃瓦,鸡鸣破晓,文武百官于宫前西门下马,一路步行至殿前,等待面圣上朝。
如今圣上还未到,文武百官在殿外等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礼部侍郎找了个背光的无人之地,压低声音悄悄问赵相:“大人,二殿下与三殿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