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他就不单是什么知府了,搭个戏台子能唱戏了。
方仵作一改方才那怯懦老实的样子,他脸上出现笑意:“大人,我一会去看看墓,要是挖好了坑,咱们明日就下葬。”
冬日停灵一般七天,好在如今是夏日,又兼水患一事,停灵消耗物力财力,早些下葬也说的过去。
杨知府摆摆手:“快去。”
杨知府这边急不可耐地想把庞大人下葬,那厢黄福也迫不及待地开口:“禀告殿下,这是属下从庞瑞的房中搜出的绝笔信。”
他将纸呈上去,楼河一目十行地扫过,笑了一声:“好。”
他差人收好那封信:“你看见庞瑞的尸体了吗?”
黄福开口:“属下亲眼看见了,自缢而亡。”
楼河脸上爆发出喜意:“好,除非死人复活,否则我看他如何辩解。”
*
谢渊玉正和楼津见了任老爷,任老爷联系三县良田大户免去了百姓今年要交的粮食,如今客客气气把两人送出门。
楼津和谢渊玉走在街上,水退去后的街道不算干净,路上行人偏少。
谢渊玉瞥见一处宅子前已经有了哭嚎之人,烧着纸的盆内火焰窜起,有燃尽的纸灰在空中打着旋又落下,火焰烈烈,那片空间看起来都扭曲着。
谢渊玉道:“庞大人的宅院。”
楼津漫不经心地瞥一眼:“人不聪明,倒也算尽心。”
谢渊玉笑笑,两人没有进入,沿着街道逛,有些铺子也开着,茶水酒水铺,喝的人大多站在柜台外,要一碗喝了之后就走。
店中除了掌柜只有一个小二,忙里忙外地招呼,见到两人问:“客官,要不要来一碗酒尝尝,还有茶,外面日头烈,坐这歇歇脚。”
谢渊玉笑笑:“一碗酒多少钱?”
“一碗酒20文,一壶酒300文。”
谢渊玉身上带了碎银,取出几颗来:“先来一壶,有菜吗?”
小二道:“我们店地方小,没有厨灶做不出来,只有寻常的豆子和梅子,客官要是愿意我给您端来。”
谢渊玉看向楼津:“可以吗?”
楼津无所谓,今天就是顺路走到这里坐坐,小二手脚麻利地端上来,一白壶温好的酒,两小碟菜。
谢渊玉取来小盏给楼津倒了一杯,淡黄色酒液盛在杯中波光粼粼,有香窜到鼻中,楼津原本是不报希望地尝,抿一口后有了兴致:“这酒还可以。”
微酸微甜,喝下去口中生香,和王都相比,是另一种好喝。
谢渊玉饮了一口,眼中浸着笑意:“难得殿下喜欢,今日也不算白来。”
楼津笑了一声,他心情不错,取出匕首用一方丝帕一下一下摩挲着,他似乎极其喜欢这把匕首,时不时拿来擦拭。
谢渊玉看着这把对方不离身的匕首:“这把匕首殿下是如何得的?”
楼津勾了勾唇,像是想起来很有意思的事,慢悠悠地开口:“楼河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