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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 4504 字 1个月前

,也可能明日下午才能回。要是三叔回来问起,你只跟他说我去至诚寺,能别提谢灵意就别提。但他要是有所发觉然后问你,你如实说也行。”

成伯点点头,“少爷放心去罢,老奴省得。”

秦幼合打马赶到京城,他本想去找嬴淳懿问他三叔的事儿,然而一进城,就在街头茶肆听说了通政司那位小贺大人入狱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信,可几番打听,满城都传得头头是道,由不得他不信。

于是他再度出城,经怀王山脚下的官道去至诚寺——本是他拿来骗他三叔的幌子,现在却真的要去一趟。

一路上疾驰不休。他好久好久没有像今日这样,一个人骑马跑这么远的路,意识随飞云一起升空,手伸上肩头什么也没摸到,才后知后觉那只不通人性的小东西已经被他埋葬。

他早已是孑然一身,唯有一点牵挂。

黄昏时分,秦幼合终于赶到至诚山脚下,他去柳停套马,发现这里还有一辆青布马车。

到这个时辰了,竟还有没归家的香客?他心里莫名轻快些许,开始跑跑跳跳地上山。

万里无云,经诵环山,天空由西向东被染成橙灰、灰蓝与青黑的颜色。

于青灰之中,繁星乍现。

透窗的灯火比遥远的星辰来得明亮,晏永贞借光整理好仪容,才走到禅房开着的门前,“老师,学生前来探望您了。”

房中还有一个年轻人,与他相视,双方都有些惊讶。

裴明悯率先站起来,“晏大人。”

晏永贞点头致意,“裴公子可否借我一两刻?”

裴明悯便说:“那晚辈先去院中打水烧水。”

待只剩他二人,张厌深招手叫晏永贞坐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怎生这么晚出门来此?”

“这些事就让学生来吧。”晏永贞从他手中接过茶壶茶杯,仔细盯着壶中流出的茶水,低声说:“我家小子受了些伤,到今早上才脱离险情。我陪他过午,看着他醒了又睡了,才得暇前来。”

他年纪也大了,自个儿驾马车来,走得不快,到了便是太阳西斜。

果然是为了孩子。张厌深无声叹息,说:“你家小子的事,我听说了。你觉得他翻出来那两件案子,有几分真几分假”

晏永贞倒好茶,一手端茶盏,一手托底,送到他面前,“十分真,无一掺假。”

张厌深道:“既然如此,除非晏小子愿意放弃翻案,再不提旧事,否则,贺鸿锦绝不会放过他。”

晏永贞自饮一杯,将杯底磕到桌上,“是,贺鸿锦向来自保为上,不会放任自己脖子上悬着一把随时都有可能铡下来的刀。”

张厌深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晏永贞拿出一只信封,双手呈给他,“谢老爷子一行已经安置好了,地址、可以联络到他们的人以及谢老爷子给您的亲笔,都在里面。”

张厌深把信封放到桌上,“我问你要干什么。”

“这是学生最后一次能为老师做事。”晏永贞起身退开两步,掀袍跪地,叠掌叩首,“学生在此,拜别老师。”

张厌深扶他起来,“你已下定决心,一定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