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营。”霍霆山沉声道。
这并非他鲁莽之下做的决定,其中成与败他仔细斟酌过。与豫州开战打的是水战,既是水战,大部分兵力会留在船只里,以随时应对江上突发情况。
若是之前,元兖州等人肯定会在船上,但出了他“阵亡”的消息,他们一定会从船上转移回陆上。毕竟明眼人都看出,如今幽州军已乱成一团,豫州与幽州的联盟摇摇欲坠。
短期之内应该无战事发生,既然如此,何不选个更舒服,也更便捷之地?
对方的兵力大部分在江上,陆上囤兵数量不如平时多。江上船只是第一层迷雾,李穷奇领人袭击他们的西南侧是第二层迷雾,两层迷雾都能吸引掉对方一批兵力。
声东击西,待对方兵力被引走,他便于混乱中摸入敌营。
但此话一出,李穷奇大惊,“大将军,您身上还有伤,不可如此!”
霍霆山身上的伤他是知晓的,挨了数刀,加上后面也没好好养伤,领着人一路急行军摸到对方敌营边。
这伤口不养如何能好?说不准还恶化了。
霍霆山却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此番能胜,后续一切将迎刃而解,兖州、徐州等皆成为我的地盘,纵然雷成双那时当真中了小人毒计,后续联盟依旧,他也没脸和我争兖州等地。”
本来此番出征,是以豫州为主、幽州为辅。攻下兖州后,分地盘的时候自然也是按出力顺序分,那时必定是豫州拿的大头。
“可是您的身体……”李穷奇相当担忧。
他觉得风险还是太大了,一个不慎这局便满盘皆输。
霍霆山知晓他在忧虑什么,笑了下,虽是面色苍白,但气势不减当初,“我年少时是斥候出身,你安心好了。我意已决,成则得兖州一带,云归无需再劝。”
*
暗夜浓郁如稠,今夜的天与沉船的那晚一样,既无繁星也无明月。
时间缓缓流过,深秋的天逐渐转冷。后半夜气温更低,江上起了雾,在雾气最浓郁之时,有个守夜的兖州兵眼尖的发现不远处有船只的影子。
那船只在雾气之后,只看了个轮廓,但单是这个轮廓,便让守夜的兖州兵惊骇不已。
对面的船上有许多人。
“百夫长!”他速去报告。
港湾内的兖州船舟仿佛是苏醒的长龙,火把相继亮起,将这一方天地映亮小片。
在港口有异动的同时,兖州军西南侧陡然掀起一片喧哗,原是不远处的林中忽然冲出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火团。
烈焰汹涌,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军营冲去。
守夜的士卒乍一看,那宛若是林中爬出了从地狱而来的鬼魅,鬼魅周身带火,爆发着刺耳的尖叫,仿佛凿在人的心神上,令人心头大骇。
“有、有鬼怪!”
火豕冲出去后,李穷奇领着二十几个幽州兵紧随其后,左手持火把,右手持长刀,呐喊的杀杀声混在尖锐的叫声里,似为其笼上了一层森寒的杀气。
他们后方林业疯狂摇曳,仿佛后续还有无穷无尽的兵卒
“有敌袭,有敌袭!”
“救火,快去打水来。”
“该死的,这些人到底从何处冒出来的。”
……
西南侧的军营乱成一团,而这份离乱火烧似的迅速蔓延到军营各处,大批的兵力朝西南侧涌去。
极少人发现,东南方有一道身影趁着乱摸进了军营中。
霍霆山躲在营帐后,在一支队伍匆忙往西南侧去时,他利落将队末一人捋过。
那兖州兵最初还懵懵的,有些不明白为何营中出现了个无披甲、且是孤身一人的男人,直到一只大手迅速掐上他的颈脖,凭蛮力将他的颈骨掐得咯哒作响,他才猛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