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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另一脚的脚腕,男人五指修长,轻松将之圈在掌中,再拉到侧方。

床榻的罗纱落了下来,轻薄的纱帐轻轻荡开如水似的涟漪。偶尔薄纱微微掀起一角,隐约能看到一抹莹润的白。

秋夜寂静,房中动静却不小。

动静稍歇时,有人低声问:“夫人检查清楚否?”

裴莺满脸潮红,额上渗出些薄汗,已经知晓这人之前故意逗她,这会儿也不想顺着他:“检查清楚了,就是没洗,霍霆山你脏兮兮的。”

黑暗里男人长眉扬起,“行,既然夫人嫌我污浊,那不能沾污了夫人眼睛。”

他将人翻过来,让裴莺趴着。

裴莺手撑在榻上,正想撑坐起来,忽觉后颈被轻咬了下,带着热气的触感自她的后颈沿着脊柱蜿蜒而下。

触电般的感觉自神经元炸起,裴莺不住绷紧了腰,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飘了出来,掌下锦被被抓皱成一团。

黑夜如潮,视野不甚清晰。面前的白微颤着、轻哼着,也仿佛随着黑潮若隐若现,霍霆山满足的喟叹了声,继续往下。

*

廖平威最近诸事不顺,儿子被扣在州牧府,起先他不知情况如何,但过了几日,莫名有风声传出来,说他儿子在州牧府重病,听说快要不行了。

廖文柏不是廖平威的长子,也不是他的幺儿,却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原因很简单,这个儿子外形最肖他。

听闻廖文柏半死不活,廖平威嘴上急得长了几个燎泡。

他左思右想,坐不住了。

不谈据说儿子病危,单是霍霆山最近一系列动作,都让廖平威相当不安。

司州已被对方拿下,作为司州新主,无论霍霆山是换掉某些官吏,还是对洛阳城里某个豪强下手,其实都算正常。

想立威肯定得有动作,不然何谈威信?

然而廖平威敏锐的发现,被换掉的官吏有九成都是他的下属,那些被拿来开刀的豪强,也绝大部分是与他走得最密切的那批。

再放眼打量整个洛阳城,好么,就只有他被针对了,其他人皆无事发生。

儿子被扣押的第四日,廖平威愈发坐立不安,他到底是前往太守府寻石向松,打算和他共议如何应对。

以往他来太守府和进自己家似的轻松,但今日廖平威却被拦在了府外。

奴仆说,太守今日有事要忙,不在家中。

廖平威怒火中烧,心里暗骂石向松生了枚鼠胆,兼之被猪板油蒙了心。这般时刻和他划清界限,和自毁长城有甚区别?

撇开州牧,洛阳城内就属他和石向松势大,如今霍霆山已将刀锋对准他,石向松竟无动于衷,难不成姓石的那老家伙真以为他这个督邮倒下后,剩下的太守能好过吗?

独木难支,唇亡齿寒啊!

一开始奴仆说石向松不在家,廖平威是不信的,他行事也很强硬,直接硬闯。结果发现府上还真无人,石向松也不知晓去哪儿了。

廖平威干脆不回去,直接在太守府等,他毕竟有官职在身,府中奴仆拿他没办法,只能干瞪眼地看着他在正厅坐着,还无奈给看茶。

结果直到日薄西山,到后面天色昏黑快要宵禁了,廖平威都没把石向松等回来。

对方竟不归府。

问石向松去了何处,奴仆一问三不知,廖平威只能怒而甩袖离开。他自然不会知晓,自昨日起,石向松就进入了一心扑在造船上的状态。

洛阳城内所有的船坊被征用,太守府圈养的私兵为了造船倾巢而出。

木匠日夜不停的赶工,木头随着锯子“咯吱咯吱”的拉响声断成一截截;麻线被临时征用来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