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话题了。
这以后,她明显感觉他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整理聘礼单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之前闹得裴莺头疼的礼单,如今让霍霆山两刻钟不到便写好了。
“按这个规格准备即可,筹备之事劳烦夫人了。”霍霆山把册子给裴莺。
册子其实不算轻,拿着手里也算厚厚一叠,但裴莺此前是拿过、也仔细看过霍霆山给她下聘的礼单,两者对比,这一份要轻许多。
裴莺不由嘟囔了句:“这会不会轻了些?”
霍霆山轻呵了声:“当儿子的如何能和他爹比?他倘若想那般娶妻,再等个十几年,自己慢慢攒本钱去。”
裴莺被他噎得没话说。
娶妻寻常来说就一回,哪能舍本求末。
就当她收拾着案上散开的参考册子时,身旁人忽然来了句,“我记得夫人在成婚前有个同窗的男朋友,夫人还与此人情投意合,为何夫人后来反而与乔姓郎君成婚?”
裴莺没想到他拐了个弯子,话题又回来了,顿时头大如斗:“霍霆山,此前不是说好不翻旧账了吗?”
比起上回他长眉紧锁、沉着脸气势骇人的模样,如今的霍霆山心定神闲,面上没有半分不悦之色:“这不算翻旧账,只是与你随便聊聊,我问夫人,夫人亦可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随便聊聊?这话裴莺是不信的。
“人该往前看,过去了的事便让它过去吧,无甚可聊。”裴莺低声道。
霍霆山挑了一下眉:“我并不介意提起过去,难不成夫人介意?”
裴莺:“……”
“不太介意,只是觉得没必要。”裴莺斟酌着用词。
霍霆山选择性听一半,“既然夫人不介意,那就聊聊。”
裴莺忽然后悔今日跟他来书房了。
整理聘礼单子在何处不能整理,怎的随他去了书房。
“夫人为何舍了旧人,选择和那姓乔的成婚?”他径直问了。
裴莺仔细看了下他的神情,这人确实没动怒,真像极了随便聊聊,于是她说:“抉择不同,他读完本科,嗯,就是随夫子修完一段课程后,要去外地读书。他要去的那地方很远很远,你可以理解为是去到北地,到异国他乡去。我不想去异国,就和他分开了。”
当初那人家里坚持把他送出国读研,因着他小姨和姨父在国外,可以在他留学时照看一二,且他所修的专业在国外学府的含金量更高些。
一开始他拒绝过,和家里抗争,不愿和她分开,但后来他在国外的小姨身体出了问题,小姨和姨父没孩子,姨父需陪小姨去寻医,他们夫妻留下的生意需要人接手,他如果出国,往后也多半会在国外定居了。
一边是幼年很疼爱自己的亲人,更好的学业和前程;另一边是相处多年的女友,以及不断来自家中的压力和劝诫。
他最后选择了前者。
离开前,他曾让她随他出国,但她向来没留学的打算,也割舍不下故土和家人,遂拒绝。
于是一别两宽,勉强算和平分手。
霍霆山听闻“去到北地”、“异国他乡”,当即皱了眉:“我大中原的文化博大精深,竟还需到穷乡僻野之地求学,这岂非是本末倒置?”
裴莺:“……比喻距离遥远罢了。且后世各地也发展起来了,并非全是穷乡僻野,某些文化和知识还是有可取的精华。”
霍霆山颔首,“原来如此。远嫁确实容易遭欺负,夫人不去异国是正确的选择。”
裴莺听他语气寻常,心想这人情绪还算稳定,不如趁此换个话题,结果下一秒又听他问:“夫人和你那男朋友相识多久?”
裴莺眉心一跳,反问他:“别光说我,你自己呢?”
霍霆山目光意味深长,“看来是挺久了。”
裴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