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知章看来,这世间没有比他父亲更英武的男人了,她竟说不喜欢。
裴莺回答完,该轮到她问问题了:“你之前说你送我离开,你打算如何做?”
霍知章:“石家在并州盘踞多年,总有些漏网之鱼藏在角落里,我安排你死遁。”
裴莺看着霍知章:“就这样?”
“自然。”霍知章被她看得脊背微绷,“你作甚?”
“你父亲打过女人吗?”裴莺忽然问。
霍知章想也不想就说:“当然没有。”
女人不喜拒了便是,何至于打女人。
裴莺又问:“那打过你吗?”
霍知章神色不自然道:“谁家儿子没挨过打,有句古话叫棒下出孝子。”
那就是打过了。
于是裴莺彻底放下心来。
“你问这些作甚?”霍知章心里打了个突,莫名有种不祥预感。
裴莺笑而不语。
此时鼎中的水煮沸了,染料晕开香气,裴莺拿起竹箸,开始将荤菜下到小鼎里。
霍知章也动手了。
两人都饿了,不约而同停下方才的问答,开始用膳。
裴莺的身形比一般女郎高挑一些,自然不是小鸟胃,但和她对面的霍知章对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霍知章一口气吃了四盘荤菜和两盘素菜,他还犹嫌不足,让小佣再上了两份面食过来。
裴莺看着被推到自己跟前的面食,忽然有点撑着:“我鼎中还有许多菜未用完,吃不下这般多。”
霍知章坐的位置看不见裴莺的小鼎,“且先放着,到时候吃不完再说。”
裴莺真吃不完,待她放下竹箸,霍知章推过来的那盘面食她没动分毫。
霍知章见状,将面食拿回来,一扫而空。
等他们吃完这顿古董羹,外面的天也黑了。
天已黑,宵禁将至。
霍知章带着裴莺去找地方住,他没有选择厩置,而是派人去西域行商的街巷,最后找到了一家西域商贾和大楚商人合伙开的酒舍。
不知霍知章用了什么法子,今夜他们这一行宿在酒舍中。
裴莺今夜和辛锦一个房间,霍知章的房间在她隔壁。
辛锦在给裴莺整理房间,“夫人,这般闹下去后面如何收场?”
这一路跟过来,辛锦一直在旁边看着,多少看明白裴莺这次并非真的想走。
孟小娘子还在州牧府中是其一,其二是她太镇定了,仿佛出来游玩似的,全然没有当初在北川县逃跑时的惶恐。
裴莺抿唇笑了笑:“无事,霍霆山他儿子说他不打女人。”
除非赵天子在夏季之前驾崩,否则她和霍霆山成婚之事是板上钉钉。
对方有子嗣,子嗣又是这般大了,肯定有自己的能力。
为了以后能和谐共处,她总归得表个态,又或许该说将事实告诉他们——
这段婚姻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非要攀着他们父亲不放。
她不喜欢他们的父